言禾皱了眉头,外边的父母又吵了起来。
他走到门后。
“行啊,前段时间不是说了吗,你不想离婚可以,和外面那个女人断了啊!”言母声音尖利。
静了一会儿,她大声控诉:“她可怜,她委屈,她理解你,她孩子有事,关你什么事,她一哭你立刻就赶过去。你搞清楚,言禾才是你儿子,你对他不闻不问,外面那贱货女儿有事,你跑得比兔子都快。怎么,那也是你亲生的?”
言父压着声音道:“你小声点,丢不丢人,非要给整栋楼听见你才满意吗!”
“我要个屁面子,我就是要所有人都听到,让他们知道你属狗的!”
忽然传出东西掉在地上的碎裂声,言禾赶紧开了门走出去,只见桌上的花瓶掉在地上,言母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言禾手握拳,走过去推了他爸一下,“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推她干什么?”
他连忙把言母扶起来,查看她有没被花瓶碎片割到。
“儿子……”言父似乎有些尴尬。
“你们的事我管不着,你做的错事我也管不着。我就想问你是男人吗?你要么就和外面断干净要么就离婚,你在两个女人间周旋,把我妈当什么了?”
言父看着言禾,言禾很少生气,生了气也很少说重话。言禾总是很温和,这番话对言父来说已经很重。
他有些不自在地说:“那我先出去了,你照看下你妈。”
言母就这么号啕大哭了起来,言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给她递纸巾。她边抽噎边说了很多,言禾只是安静听着。
好一会儿,言母的情绪稳定下来,进浴室洗澡,言禾换上鞋下楼散步。他在小区里打转,夜晚丝丝凉风拂面,他闭上眼睛,感受这份安适。
睁眼时,他以为自己身处幻境,不然怎么会看到姜郁呢?
但她确实正站在他面前,路灯的光散落在地上,他看到她正冲他笑。
言禾愣了下,刚抬起一边手想触碰这份真实性,就被抱住了。
姜郁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好想你啊,想着想着散步散到了你家楼下。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结果往前走了点就看到你,这是不是我们心有灵犀?”
言禾抬手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里。
一阵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言禾觉得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姜郁应该才洗过澡,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香。他闭着眼,眷恋在这温柔乡。
一阵无言,姜郁摸摸他的头,她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柔声问:“怎么了?”
“没事。”
姜郁拍了拍他的背,他不愿意说她不会勉强。
“我都来了,带我逛逛?”
言禾抬起头,松开她。姜郁立刻双手缠住他的手臂,他们散起了步。
每走一步,言禾的烦躁与无奈就消散一些。挂在他胳膊上的重量真实存在,他没幻想过她会来,他也不需等待,但她就这么刚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来到了他身边。
姜郁今晚也不怎么说话,和他安静徜徉在街道上。本来是抱着他胳膊,后来改为牵他的手,边走边甩。
散步到了街心公园,两人找了长椅坐下来。
她从兜里掏出了个东西,在他跟前晃了晃。
“买了口琴玩玩儿,会吹小星星了,我吹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