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前十六年不是他,况且秦家对秦岩也真没花几个钱。
但穿书的事他不能暴露,拿了别人的不还回去,也不是他的行事准则。
“我会还清。”
尽管恶心,青岩还是坚定回答。
“会还清?什么时候还清?”他话音刚落,站在秦安旁边的付鸿雁立刻上前一步,苛责地冷哼,“别只是口嗨。秦岩,既然你那么想跟秦家断绝关系,那就现在就还钱!
我们拿了钱立刻走人,再也不烦你,怎么样?!”
早上去祁家时,付鸿雁不肯。但秦安他们来找秦岩时,她就迫不及待跟了过来,原因无他,她不信秦安跟秦舟舟能干得过秦岩。
果不其然,听到付鸿雁的话,青岩的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秦家的人无耻,但不知道他们无耻到这个地步。
如若现在站在这的还是秦岩,哪怕秦家花在他身上的钱不多,光择校费那一笔,秦岩也是还不上的。
更何况是立刻。
即便是他,通过拿奖学金也要时间,根本不可能当下就还上。
付鸿雁的要求已经不能说是无理,而是在逼迫。
她根本没给他退路,只想死死拿捏他,仅此而已。
原本,青岩还觉得欠了钱理亏。
但眼见事情朝不讲理的方向发展,他放弃了正常沟通,紧了紧放在门把上的手,冷眼看向暗暗得意的付鸿雁,正准备说出“他不是秦家的孩子,所以没还抚养费的义务”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多少钱?”充满寒意的问句,来自昨晚匆忙离开现在才回来的,他的室友陆离江。
青岩默默看过去
陆离江换了套常服,白衬衫、黑风衣,将他整个人塑造更出众,也更凌厉。
人高腿长的他往那一站,气质斐然,无端给人威严又压迫的气势。
青岩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陆离江在他的困境时出现了。
好像每一次他遇到困难,陆离江都能准时出现。
刻意,却又恰到好处。
在青岩沉思时,秦家三人齐齐转身看向发问的人。
陆离江没理他们,慢条斯理地往前走了两步,很自然地站在青岩身边,静静地看了青岩一眼后,才转身看向门外三人。
“你们在秦岩身上花了多少钱,列好清单,陆氏集团的律师团会跟你们交涉。”
他目光很冷,声音也冷,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更是告诫,“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当然,你们也休想多拿一分。”
秦安在商场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上位者,但眼前的少年除了年纪小,各方面气势都不输他见到的那些人。
气势浑然天成,眼神犀利冷厉,说话掷地有声。
说实话,这一刻,他心里是紧张和慌乱的。
本能的,他觉得面前的人能够说到做到,他在这里不仅讨不到好,可能还会损失惨重。
他暗暗心惊的同时,不免多看了陆离江两眼,却发现很面生,并未在电视或网络上见过。
“你是谁?”秦安警惕发问。
京城陆家,在商界如雷贯耳,却又极为低调,故而被传得神乎其神。
陆离江自小就被很多人关注,但商界却没什么人见过他,一是陆家的刻意保护,二是他对商界没有兴趣,从不出席一般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