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王氏,你再打她一下试试?”
她像座大山一般杵着,黑眸里杀意腾腾,王氏吓得脚软,勉强僵笑道,“文老三家的,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是个拎不清的,我不好好管教管教她,以后指不定会惹出祸事来……哎哟,文老三家的,放手,疼!”
李春花也被吓住了,眼前充满了暴戾气息的李建兰令她感到陌生,却又让她感动莫名。瞬间就落泪了,哽咽着说,“兰儿,放了她吧。”
李建兰狠狠地掐着王氏的手,在王氏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断了的时候,她才倏地甩开。
王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李春花忙不迭上前搀扶,王氏条件反射要骂她,可接触到李建兰甩过来的凶狠眼神,顿时一个激灵,双脚一软,跌坐在地起不来了。
她早早守寡,把据说是遗腹子的赖老三惯得偷鸡摸狗、打架赌博、无恶不作。加之她为人又刻薄寡情,村人都不怎么待见她。
王氏被村人孤立,便把折磨儿媳妇当做精神寄托。高兴时,赏她半碗饭;不高兴了,就往死里折磨。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遇到李建兰这种比她还彪悍的女人,就活该她倒霉!
李建兰倏地逼近她的脸,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阴森森地道,“王氏,你和你那混账儿子赖老三,如果再敢欺负李春花,我弄不死你!你骂她一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你打她一巴掌,我就敲碎你的牙齿;你饿她一顿,我就在你身上割上千万刀,放光你的血,让你死了都无法投胎!你如今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有我师傅罩着我,我就算真杀了你,我也会平安无事的!”
王氏仔细琢磨她的话,仿佛听见锋利的刀刃划破自己血肉的声音,她惊恐地一声大叫,随之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王氏真的吓尿了!
李建兰冷嗤,便放开了她,转身走到高处,大声喊,“回各位乡亲的话,方才官差与药童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已和惠民药局签订了药材的订购合同,明儿一早,我们就可以上山采药了;制作火砖呢,是给我们建房
子用的,晚一些县令大人还会派人来协助我们,今晚我会教大家建帐篷,这段时间先凑合住着;储水坝这件事,就先缓一缓,等大人把所有准备工作完成,他会来找我相公商议的!”
李建兰把话一说完,整个山头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欢呼声。
“太好了,我们总有条活路了!”
“以为我们会困在这儿自生自灭,没想到会有转机,这李氏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窝在这儿湿漉漉的山野间,很多人都病倒了,这暗无天日的日子,真是受够了!老天爷总算开眼了,派了这么一个领路人来搭救我们!”
“……”
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却有男性村民提出疑问,“你们女人家去采药,我们男人也去吗?”
李建兰笑了,道,“你们男人才是主劳力,当然是去打猎、修房子,等河道疏通后,就开始下地种田了啊!”
“可是,”有个胆子小的瘦弱男子吞吞吐吐地道,“要打猎必须进入深山里,那里面全是毒物,根本去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