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回过身,那女掌柜换上了一副阴森森的嘴脸,“想来则来,想走便走,当我这温氏药局是你家开的么?来人!”
顿时,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大门“砰”地被关上了。
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疯狂!这是因爱生恨?还是恼羞成怒?
李建兰半眯着双眼瞧她,“你到底想怎样?”
女掌柜又十分坦然地坐回椅子上,轻抿一口茶,懒懒地道,“把药丸子的方子留下,我便让你们离去!”
“哈!相公,我以为她对你一见钟情呢,结果是打你药方的主意!”李建兰乐不可支,转了脸蔑视着女掌柜,“你早说我便送你了,毕竟我相公比那些破烂方子重要一千倍一万倍都不止!可现在嘛……”她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道,“方子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拿去!”
“你……”女掌柜被气得心肝肺疼,指着李建兰半天说不出话来。少顷,纤纤素手一挥,几个黑衣人便要动手。
“慢着!”一直被当作透明人的张振上前拱手,“衙役张振见过温掌柜。”
因张振身穿便服,又驮着一大堆东西,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他。此时一见,他的穿着明显要比这夫妻二人要上几个档次的,温氏这才正眼瞧他,说,“你不好好当差,跟在两个乡巴佬身后作甚?”
那个轻蔑的语气,李建兰好想不顾三七二十一揍她!
张振说,“温掌柜有所不知,文公子夫妇正是那日教训了凌泽天之人。凌泽天是咱北流县的一大毒瘤,眼下不能出来祸害百姓了,令全城拍手称快。在下正是奉了大人之命,好好保护文公子夫妻来着。”
女掌柜一听,脸色都变了。
她住在镇上,关于这件事情,她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那凌泽天被修理得如此之惨,他爹凌举人却半个屁都不敢放,便是因为这对夫妻背后之人的身份。
凌举人是京城的权贵,连他都不敢得罪的人,她温氏敢吗?不敢,她不过是一介商贾,当官的使下绊子,她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此一想,她惊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挥
手让那些黑衣人退下,亲自将门打开,换上了一副笑脸,上前去拉李建兰的手,“文夫人,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才是。”
文智轩冷哼一声,打掉了她的手,“我媳妇的手你别碰,脏!”
女掌柜一愣,手背隐隐作痛,可怎么也比不上心上的痛——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与委屈?可她又不能发作出来,一张脸青红交错,面容都扭曲了。
李建兰正色道,“掌柜的,你是很聪明,可世上又有多少人是愚笨的呢?你为财为利而不择手段,我也管不着。可我要奉劝你一句,别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
……
两夫妻从药局出来,不禁相视苦笑。
不过是卖几颗药丸子,竟然还惹来一场桃花劫,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镇上只有两间药局,两人没法子了,只得恹恹地回到惠民药局。
周智怀正望眼欲穿,一见两人现身,忙把人往后堂拖,“你俩可算回来了,小潘子都等你们大半天了。”
潘凡青又来寻?可……李建兰嘴角抽了抽,小潘子?
一路被拖入正厅。远远便瞧见,潘凡青的身边坐着一位温婉典雅的女子,身穿赤色衣裙,梳着精致的妇人发髻,十分的雍容华贵。
这想必便是他那神秘的夫人了。
“见过大人。”李建兰行完礼,一双清亮的眼眸看向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