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一听到这把声音就皱起了眉头。
冯氏不是拿了和离书回娘家去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文智轩也深深蹙眉,语含警告,“冯氏,你已离开了文家,家里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请你说话注意些!”
冯氏不怒反笑,“文老三,我也不瞒你。我原本琢磨着,如若你娶了公主,我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回来与文智欢凑合着过算了。然后,希望在公主的带携下,文家能过上几年好日子。可没想到,你这么没出息,放着如花美眷、富贵荣华不要,把这破鞋捡回来穿,啧啧……”她的神情充满了不屑与遗憾,“文老三啊文老三,我看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不,应该说,文家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着冷笑着要转身回屋。
文母气不过,挡在她面前,生气地道,“冯氏,你说回来看看两个孩子,我说行,随时欢迎,可我从未想过,还让你重回文家。你抛夫弃子,在村里被传为笑话,这次走了呢,就少些回来吧,这样对两个孩子都好。”
她不知道来找儿子的那名女子是什么身份,可凭一个做母亲的直觉,她知道儿子对她只有尊重与疏远,再也其他。眼下听冯氏
说是公主,心里也是十分震惊,可没瞧见她跟回来,便说明,她已经走了。天高皇帝远,走了再也威胁不到兰儿的地位,她这个做母亲的,更加不许别人再提这件事。冯氏这回是拔了她的逆鳞了。
冯氏的身形顿住了。她不敢置信,一向仁爱、懦弱的文母竟会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她满脸受伤,缓缓转身来对上文母冷漠的双眸,心脏骤然收紧,指着李建兰,颤声道,“这个女人,她坐过牢、得罪公主、与别的男人睡了还被文智山撞破……她简直是人尽可夫、道德丧尽,你竟然还拿她当宝?呵呵,我这个在文家做牛做马五六年的人,反而被你往外赶……娘,您不但心长偏了,眼还瞎了。”
愤怒、不甘、愤恨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堆积,令冯氏的脸有些扭曲,她捏紧双拳,头也不回地进去收拾东西。
她这个年纪了,长相又太过平庸,一时半会儿还难嫁的出去。无意间听说文智轩把公主带回了家,想着从此有机会与公主做妯娌,她兴奋不已,忙收拾行李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可回到文家,没看到人不说,文家所有人对她不冷不热,两个儿子对她也是不理不睬,她自觉无
趣,硬是赖了两天,结果是等来一场空,她怎么能不恼火?
文智轩只希望她赶紧走的好,省得刺激到他的媳妇,瞧她进去了,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一旁坐着喝茶的周智怀便说了,“赶紧把智山那小子找回来。他跟老夫一样,误会兰儿了,要是外人知道了,兰儿的名节不保。”
“智山不会往外说的。”
“那冯氏是如何得知的?”周智怀放下茶盏,瞪着文智轩,“你那弟弟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遇到点事儿就一惊一乍的,当时就在街上大声嚷嚷开来了,你敢保证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渲染了出去?”
李建兰有些无语。别说文智山这半个的孩子一惊一乍,您这一把岁数了,还不照样见鬼似地大声喊?不过,她没说破。
只是说,“冯氏不但知道这事儿,连公主来了咱家,她也知。”别人都只知有位美貌女子来找文智轩,并不知她身份。只有官宦人家才认识香香公主。而石窝镇是个很偏僻的地方,估计连县令都不知道她。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京城的给这里的人传达了消息。而能接触到京城人的,只有这儿的官。
潘凡青不可能说,那么,就只能是曾海涯了。曾海涯
的继室是张荷花,张荷花与自己是死敌……
文智轩明白她的意思,“冯氏被别人利用了。”
周智怀想了想,忽而又喝道,“那还不赶紧让智山那傻小子回来?别又被别有用心之人给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