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深深望着她,柔声喊:“杏桃……”
那日后赵岚就很少出现在杏桃面前,她要去京城各个坊市探查,最后终于在一个城东的小坊里找到了合适的人家。
姓孙。
小坊靠近一座小山,经常受山匪侵扰,各家为了避免牵连都漠视山匪作乱。孙家父母双亡,丈夫摔断了腿,平时接一些手工活在家做,做好了再由妻子送给买家,妻子照顾一日三餐,下午去河边洗衣,家里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儿子。
赵岚观察了几日孙三娘的动线,雇了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在孙三娘出去洗衣裳的时候闯进了家门,敲砸打扔,最后锁死门窗放了一把大火猖狂离去。
心思缜密的赵岚自然不会放过孙三娘。
她偷偷跟着孙三娘去了河边,让人在河边勒死孙三娘,然后自己拿着火把烧烂孙三娘的脸,用匕首砍断她的小指,最后将孙三娘的尸体扔进河里。
突然一滴雨滴打在赵岚额头,她抬手摸了摸,仰起脸。
一滴、两滴,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迅猛,豆大的雨点砸在赵岚脸上,她却突然笑起来,“看来老天都在帮助我呢。”
“这天下只能是我赵家的!”
赵岚看着河面被雨滴砸起的一个个水波,缓缓说道,“三娘,我会记得给立你一个金排位的。”
赵岚弯下腰,在三娘的木桶里找出一件三娘的衣裳套在身上,抱着木桶朝三娘家走。
大雨滂沱,冲净了河边的血迹。
有人从自家窗户看到“孙三娘”站在远处,呆呆望着那个已经成了废墟的房子,心中不免感叹,这雨早点下就好了。
杏桃挺着肚子在堂厅里来回走动,眼睛时不时瞄向紧紧关闭的大门。
“咳咳。”赵岚用力推开门,手扶着门框频频咳嗽,余光看见杏桃要过来,连忙关上门跑了过去,她托着杏桃的小臂,“你别动,我来找你。”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都不买把伞?”杏桃握住赵岚冰凉的手,皱紧眉头,忍不住责备她。
赵岚微微一笑,宛若盛开的梨花,“看见了名女子落河,心中焦急便跳下去了,谁知道把人救上来之后就下雨了,左右衣裳都湿了,索性就直接回来了。”
“女郎!您的身子金贵!”
“我知道,可那是一条人命啊。”
赵岚替杏桃安排好身份送入皇宫后就回广州城了,接下来的每年都会安插一个棋子入宫,有时是她亲自来,有时是赵青来。
赵怀意收起画像,随口问道,“广州城有什么消息吗?”
竹六:“传信说赵岚前几日对赵青用了家法。”
可不动用吗?赵青毁了她最好的一颗棋子。
明月如霜,因为宵禁整条街上只有闻莺坊灯火辉煌,绿瓦红墙内传来丝竹之声,还有女子玲玲动听的笑声。
“裴公,日子一天天近啦,今年春闱的主持还没定下呐。”一名穿着深蓝衣袍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晃着手里的酒盅,笑眯眯地问。
“康年,你还不知道裴公?他啊,肯定早早就给赵侍郎留着了。”男人屈指在怀中穿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着紫纱裙女人的下巴勾了勾,“是吧?紫竹。”
紫竹想起赵青走前说的那句话,眼珠微转。
紫竹倒在男人怀里,手握成拳娇俏的砸在他肩头:“赵侍郎?可是那个满眼桃花,风情俊朗的赵侍郎?”
“怎么?坐在我怀里想着其他男人?”男人掐紧紫竹的腰,吃味道。
紫竹娇叫出声,“郎君莫要打趣奴家,奴家只是看见过几次他去醉花楼吃食,觉得他像我入行前的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