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府的牌子已经遥遥在望。
王牧之收拾心情,小心翼翼的向着那老婆子所指的方向而去。
从那一抹黄的村子里出来后,外界的色彩其实又变成了灰黑色,一路上甚至被这种色彩将心情压抑的有些烦躁。
似乎从王牧之来到这死地,外界就一直若有若无影响着王牧之的情绪,只是这种感染是轻微的,毫无察觉的。
直到刚刚王牧之有了小情绪,他猛的意识到这一点,低声喃喃道:“此地不宜久留。”
转过潞府的界牌,前面已然出现一座漆黑的庄园。
王牧之隐去身形,庄园前立了两座巨大的黑色石怪,背身双翼,鸟头,两手拿钉锤,似是此地看门护院的标志建筑。
庄园门头写着:“功曹佐官府。”
看来是此地无疑了。
不过按说功曹府有亲事,现下应当十分热闹才对,但此刻大门紧闭,甚至连看门的人都没有,庄园内也沉默的如同多年无人居住一般。
王牧之疑惑,但此刻也再无退路,他先是一个闪身,便已来到外墙上,偷眼向里看去,这庄园从墙上看,里面却还有很大的面积,甚至有点望不到头的意味,但四下无人却是真的。
他不敢怠慢,小心翼翼且随时准备出手的向庄园深处小心行去。
行至深处,才看到似乎有庄园内才有微光透出,人影绰绰。
他立即提高小心,慢慢摸了过去。
这里应当是庄园的内宅了,只有一些行动看起来十分僵硬的侍女,端着茶水及吃食向着内部最大的一个厅堂鱼贯而入。
这怕就是此趟的目的地了!
王牧之再次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只是看了一眼厅堂顶部,便直接出现了在屋顶。
鲲鹏也时刻关注着眼下的动态,看到王牧之看屋顶,有些欣慰的说道:“玄怪密录总算是有点成效了。”
王牧之挑眉,露出一个得意的神色,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揭开一一片灰色的瓦片,透过里面光芒的照射,向里面看去。
这厅堂内部面积巨大,整个大厅被装修到富丽堂皇,无数盏油灯照的大厅如同白昼,目光所及俱是金黄色的事物,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金子。
最上首坐着一个头戴官帽的中年男子,马脸,却又在嘴唇之上留了两撇八字胡,显得脸更加狭长。
下首分别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似乎也是上首之人的手下。
厅堂侧边那顶从闵村抬去的花轿也安静停在那里,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夏依依。
王牧之双眼微眯,免得目光被察觉。
此刻两男中一女的先起身举杯道:“今功曹大人喜事来临,下属先满饮此杯,为大人贺。”
上首的功曹也轻举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才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不过是平淡日子的调剂罢了,这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年了。”
那女子听完也一脸的落寞,有些怀念的说道:“现在想来,那时随着大人征战,好像还历历在目。”
其余三人原本也想敬酒,但也似乎被情绪感染,一时间竟有些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