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菡失去表情管理,转过头一个劲朝他使眼色:你是不是存心跟我对着干?
简燃只盯着虞白棠,仿佛他一点头,便能立刻开车带他走。
虞白棠眉目温和,微微笑着安慰道,“乔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跟她说几句话就走,不多留。”
“放心吧。”
乔司菡怎么能放心呢,她现在恨不能用新做的美甲挠花这女人的脸。
荆兰筝暂时还待在她租借的、用于蒙骗虞白棠的房子里,内外都有民警看守,乔司菡一直把人送到门口,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恶狠狠瞪了眼屋里的人,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都会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去吧,当心些,我在楼下等你。”
关上门,荆兰筝才撩起眼皮看他二人一眼,随即漠然移开视线。
虞白棠在她对面落座,手指互相交叉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日不见,我都快不认识您了。”
荆兰筝弯了弯唇,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仇人,哪还有半点温情可言,“大明星都像你这么闲吗?有戏不拍,专程来取笑我这个手下败将?”
“原本还有几句话想问问你,现在看来确实没有开口的必要了。”虞白棠定定与她对视两秒,倏地笑了。荆兰筝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后悔的情绪,更多的是不甘心。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但那时我真的很好奇,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相处时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显然,离开的这些年,荆兰筝从未想过抚养她长大、为家庭操劳半生累出一身毛病的母亲。
虞白棠抿了抿唇,圆润饱满的唇珠在压迫中略微下坠,冷冰冰的,“我已经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很无聊。毕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时间非常宝贵。”
“这场赌局,你从开始就输了。”
简燃插不进两人的对话,只能寸步不离地站在虞白棠身后,做个称职的保镖,一颗心却好像架在烈火上炙烤,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何为心痛。
心脏会在胸腔内缩成一团,从深处泛出绞痛。
换位思考,假如简燃是他,至少小时候一定幻想过母亲的样子,温柔的,严厉的,喜欢唠叨的,总归不能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如今幻想破灭,痛苦不说,或许还会产生强烈的恨意。
他做不到虞白棠这样平静,也不想看到这样平静的虞白棠。
哪怕歇斯底里地大闹一场,也好过将所有情绪埋在心里。
再没什么比“输”这个字更能刺激荆兰筝这样的资深赌徒了,虞白棠正打算起身离开,只听嘭地一声脆响,荆兰筝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用力掷了出去。
玻璃如火花一般砰然炸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变故发生的瞬间,始终一言不发的简燃上前一步,迅速将虞白棠护在身后,戒备地盯着她。两位自觉回避的刑警从远处冲过来一左一右围住她,“荆女士,请控制一下情绪,再有过激行为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