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着白色道袍表情呆板如木偶的人从矮树林里突然蹿出来的时候,关校尉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敌方派来偷袭的。
邢大夫穿白衣是温雅如玉,玄姑娘穿白衣是清冷似霜,怎么这些人就阴森飘忽跟鬼一样?
顾行云没有被吓到,只是在这些自称是国师大人侍徒的木偶人要强行带走玄葳的时候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修养了。
话一出口冷锐得像冰刺:“滚!谁允许你们带走我的人了?!”
玄葳倒是始终面不改色,只在听到“我的人”三个字时眉梢微微挑了挑。
那些所谓侍徒仿佛没有常人的情绪与思想,只知道执行命令,也不去管挡在玄葳身前的顾行云,绕过他就要动手抓人。
玄葳毫不犹豫将顾行云推到一旁,对当归扔下一句:“看着他。”
随后一个利落仰身避开那只成爪朝她袭来的手,纤细柔韧的腰肢轻旋,在半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整个人眨眼间就变换了方位。
左手从侧边捏住那侍徒的手腕,同时右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推一拉,来回速度快得众人只能看见残影,就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臂呈现诡异的弯曲状,要晃不晃地垂挂在肩上,额上冷汗直冒,喉中溢出痛吟。
再看玄葳,已经负手立在一边,好整以暇道:“原来还有痛觉么,看来国师大人这傀儡练得不到位啊。”
话音刚落,一袭灰色宽袖衣袍,头戴玉冠,手持权杖的人从天而降。
看着眼前须发半白,形容肃穆,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人,玄葳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两声。
“终于舍得出现了?”
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倒是挺有欺骗性,怪不得能把老皇帝耍得团团转。
那国师觑了玄葳一眼,复又垂眸,口中念念有词:“福生无量天尊,善哉善哉。然今妖孽现世,祸乱纷起,民不聊生。救苦渡厄不敢言之,铲妖除魔实乃贫道之责。”
“念完了?”玄葳不甚在意地掩唇打了个哈欠,“念完了就动手吧,我赶着回去睡觉,没工夫跟你耗。”
国师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面上做出副慈悲状,摇头叹息,“你这妖孽灵智不弱,若好好修炼倒也罢了,偏要吸人精魄害人性命,如今贫道唯有将你炼作祭品以慰亡魂,才能叫天地万邪避忌,将士诸病离身。”
“你这意思,想把我抓回去炼丹?”玄葳似笑非笑道,声线幽凉。
国师盯着她不语,玄葳却将其眸中蕴藏的狂热和掠夺之意看得一清二楚。
啧,真是令她不爽的目光呢。
玄葳面无表情地开始在脑海里呼叫某只刺猬。
“逍遥了这么久,小刺头,该你表演的时候到了,不然你主人要被抓去炼丹了嗷。”
刺头:【……】
有没有搞错,那不是你嫌我话多让我别有事没事来碍你眼的吗?
它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生啊,原本就是不值得!
刺头耸耸鼻子,两撇小胡须跟着抖了抖,【我看你挑衅人家挑衅得很起劲啊,怎么不自己上?】
玄葳眯了眯眼,“嗯?你确定?”
她倒不介意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清清灰,只是这波及范围就不是现在的她能决定的了。
这旁边还站着一堆观众呢,要是伤及无辜岂不是平添罪过?
刺头其实也知道,神域的法器不好随便拿出来用,这般说也就是拿拿乔,撒撒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