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菊回来我就走。”他得继续留下,看顾着炕。
“你何必如此呢?”她转过脸,“傅邑弘,如果你不想让我更煎熬,还是赶快离开吧!”她着实不愿见他挂心着别的女人,人却不得不待在这里陪她。
“尔雅!”他轻呼。
“走吧!我累了,想睡会儿,你一个男人留在这儿可不好。”她别开脸,不得不这么说。
他敛下眸子站起,“好,我这就离开,秋菊回来的话,让她来找我。”交待之后便走出尔雅的毡帐。
不一会儿,秋菊回来了,然而眼眶却红红的。
尔雅不禁担忧起来,“秋菊你怎么哭了?”
“三公主……”秋菊一见公主哭得更厉害了,“呜……我本来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要哭,也以为自己忍得住才回来的,可是一看见可怜的公主,我又……”
“我可怜?”尔雅不解地问。
“怎不可怜,公主嫁到这种地方已经够委屈的了,结果竟然还要嫁给像巴塔那样的粗鲁男子,这教我怎能不伤心?”秋菊哭得连鼻根都红了。
“原来……原来你是为了我偷偷跑去哭!”尔雅强忍许久的泪终于溃堤,她紧抱住秋菊,“不哭不哭,咱们都不哭……”
站在帐外的傅邑弘耳闻她们主仆几个人的哭声,心也跟着乱了!
第6章(2)
尔雅坐在帐内,打开她珍藏的首饰盒,瞧着里头一枚金簪,这是她十三岁生日时傅邑弘送给她的礼物。
也是他唯一赠与她的礼物,更是她唯一珍藏的首饰。
原想留下睹物思人,可如今只要看见它就会令她心痛不已。既然如此,倒不如物归原主吧!还了金簪也等于还了心底尚存的一丝情意。
“秋菊。”尔雅唤来秋菊。
“三公主,什么事?”秋菊搁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
“你帮我带话给傅公子,跟他说晚膳后我会在帐后等他。”她将金簪放进衣襟内。
“公主约他做啥?”难道公主不怕愈见愈伤心呀?
“我只是要将他曾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他而已,拜托你了,秋菊。”尔雅勾起伤心的唇角。
“好,既然是公主的命令,秋菊照办就是了。”秋菊朝她点点头,立刻前往傅邑弘的毡帐。
到了帐外,她扬声喊道:“傅公子,您在里面吗?我是秋菊。”
“进来。”正坐在案前看书的傅邑弘抬头道。
秋菊进入帐内,先对他行了礼,“傅公子,三公主想见您一面。”
“她要见我?”傅邑弘挑起眉,心想她这两天直躲着他,又为何突然要见他呢?
“对,晚膳过后,公主会在帐子后面等您,不知傅公子是否愿意赴约?”秋菊问道。
“好,我会去,你可以回去告诉三公主。”刚好他也有话要对她说,是他这两天来思考过后的结果。
“是。”秋菊朝他点点头,安静地退了出去,没察觉章玉媛待在帐外偷听他们说话。
傅邑弘轻喟口气,正欲去用晚膳,却见章玉媛走进帐里。
“玉媛,有事吗?”他望着她拿哭哭啼啼的模样。
“邑弘……”她用力扑进他怀里,“大汗……大汗他欺负我,还对我动粗。”
边说边瞅着他,佯装伤心。
“大汗为何要这么做?”傅邑弘推开了她。
见他又拒绝自己,章玉媛脸色一变,“你为何这么怕我靠近,就因为我是大汗的女人吗?”
“你何必这么想,坦白说,你与他的事我并不想过问。”傅邑弘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我还有事,咱们晚点儿再谈。”
“等一下。”她拉住他,“我跟大汗闹翻了,他说要杀我,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