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润君自己也没想到,巡视铺子的最后一天,竟然又遇到了第一天遇到的那个明媚的姑娘。
虽然这次的相遇同上一回见面一样双方不快,不过上一次是自己故意的,这一回是谢华棠故意的,司徒润君倒是很看的开,全然不觉得这样不欢快的见面有什么不好。
也许这就是天意,让他过了这些日子又遇到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日原本只是觉得这姑娘来势汹汹,要租铺子却全然不是商量的语气,叫他很是不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在司徒家从小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
不过那日回了府上,便被叔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要说自己从小也不是叔父的亲生儿子,如果瞒着自己叫他一声父亲也是可以的,只是从自己懂事开始,叔父便告诉自己身世,从不瞒着。
也许叔父对自己有无限的期望,但是他从来不说什么,只希望自己能选一条自己愿意走的路。
如今叔父年纪大了,这一番家业支撑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教导司徒润君作为接班人好像也就顺其自然,不过近日收到多次京城的消息,叔父从来没有告诉自己到底什么事。
他也不去打听,毕竟虽然从小生活在青石镇,但他对京城的司徒家多少都有一些了解。
这怕是称得上司徒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纵使从不联系,京城为官的人同老家的人还是要相互帮扶。
近些日子如此频繁的消息很是少见,但是叔父不提,润君自然也不会主动前去打听,如果叔父要说,自然是会告诉自己的,现在还是听叔父汇报巡查铺子的事情便好了。
与谢华棠的这次相遇,没有给司徒润君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只是好像在他从来平静的心湖上投了一粒石子,悠悠荡荡的泛起涟漪,层层叠叠的荡漾,稍稍回味一下便会忍不住的会心一笑。
不过,这次相遇却是给谢华棠带来不少影响。
现在谢记点心的生意不错,嫣儿每日早起晚归的辛勤工作,但是一月下来不过也就几十两银子进账,这铺子的租金却有十两银子。
算下来当真是赚不了几个钱,原本想着盘下这铺子,但是手头上一直都没有钱,便把这件事情耽搁下来了。
重新遇到司徒润君之后,谢华棠的斗志便被点燃了,谁会嫌弃钱少呢,若是能大赚一笔,那一切事情就都可以解决了。
想到此处,谢华棠便记起了给方家绣的屏风,已经放在锦绣斋里面有五六日了。方家的商队也在青石镇逗留了半月,却还是没有人来交剩下的银子,也没有人来询问。
谢华棠思索着,觉得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吴掌柜,锦绣斋先前我们给方家绣的屏风,怎么还不见人来取走呢?”既然自己不清楚,那就只好跟清楚地人询问一下了。
“咱们店里的伙计去福来客栈寻了几次,都没
见到方家的少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吴掌柜其实也正苦恼的很,这屏风可是不便宜,万一就这样砸到手里,那就真是赔本的买卖了。
虽然方家给的定金贵重,但是那也只是说原材料上的不亏损,这么长时间的人力成本,可是不划算的,近几日吴掌柜心里也是不安稳。
“既然如此,咱们就派一个伙计去蹲点吧。”谢华棠突然灵机一动。
“方家的少爷,总不能一直不回去福来客栈吧,咱们派一个伙计,一天到晚的蹲守,总能等到他们到的客栈的,不然这事情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
“姑娘说的极是,不过我也是担心咱们若是追的紧了,难免不体面。”
吴掌柜的担心不无道理,锦绣斋好歹都是城里面的大户,怎么能追着客人要人付尾款呢,这可不是什么厚道体面的做法。
谢华棠小打小闹的时间长了,都已经习惯了这些粗糙的做法,实在没有考虑那么周全,现在听了吴掌柜的解释,心中了然。
“既然如此,锦绣斋不方便做的事情,咱们就让旁人去做吧。”
“此话怎讲?”
其实谢华棠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到底行不行,但是众口铄金,若是能利用悠悠之口的力量,那可远比靠着锦绣斋自己来的体面多了。
“咱们就把这消息放出去,就说锦绣斋为方家做了一副天上有地下无的屏风,夸的神乎其神,人人想要看一看。我想他们方家的人,既然都是关系到自己的事情了,恐怕也不好坐视不管吧。”
谢华棠这个主意虽然不算高明,但是却也是个思路,吴掌柜听了,觉得不无道理,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