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来不是好事吗?”吕雉美滋滋的抬起头,只是在看到刘邦手里的紫砂壶后,脸色陡然阴沉了起来。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茶壶,听着刘盈的话足足养了三年,即便只是白水依旧能喝到茶水的味道!
现在,算是被糟蹋了!
刘邦浑然不觉自己接下来将要遭遇何等厄运,愣了一下满脸淫荡:“没错、没错,新婚燕尔起不来很正常,咱俩当年刚成亲的时候你不也是如此?”
吕雉满脸鄙夷,但一言不发的低下头继续撸猫。
她可是一只装成小猫咪的华南虎,如今整个长乐未央两宫,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耳目,长秋殿中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所以……呵呵。
刘邦见吕雉低下头撸猫,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因为羞涩,于是又一连飚了好几个黄段子,接着满脸促狭的说道:“嗯,这件事可要保密,要让卢绾那老货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气死?”
“知道又如何?”吕雉哼了一声:“卢虞如今是咱们刘家人,他一个姓卢的凭什么指手画脚?”
刘邦很想说卢虞是刘家人,你就不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还是在很多时候都偏着吕家人?
但他想了想,还是面露笑意的向吕雉竖了竖拇指:“霸气!怪不得咱们当年在沛县的时候,那帮家伙都对你很是信服!”
嗯,他说的当年,指的是他押送徭役去给秦始皇修坟,结果半路上人跑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干脆落草芒砀山之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沛县有过谣言,说是他畏罪潜逃,被官府抓住已经处决了,因此当年跟着刘邦混的很多小弟都嚷嚷着散伙分行李回高老庄……
还是吕雉站出来说刘邦如今生死未卜,大家就这么走了,若是日后刘邦回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来见他?
所以,刘邦在沛县的势力就没有散掉,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后来沛县县令反悔,但刘邦只是将书信送入城中,就可以煽动城中百姓诛杀沛县县令,打开城门迎接刘邦入城。
至此,刘邦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有了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可以招兵买马,筹集粮草。
当然了,刘邦的成功也离不开项梁给的天使轮投资和自身的努力。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吕雉帮着稳定人心,至少奠定大汉四百年基业的第一筒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的!
吕雉得意的扬了扬头,但想想自己那个被刘邦糟蹋了紫砂壶,还是黑着脸懒得跟他说话……
刘邦没话找话了一会,看看远处的廊桥之上,依旧没有看到刘盈的身影,于是摇头说道:“臭小子还没来……我记得从前可不是如此,他现在这般的厚此薄彼,那边那几个会如何想?”
吕雉冷笑一声:
“想就随便她们去想,卢虞既是太尉加燕王卢绾的女儿,又是皇后,本就比她们高贵许多……若是按照我前段时间为了给刘盈办婚礼找的那本《周礼》来看,在周朝时,只有‘后’才能和天子共处一夜,其他嫔妃只能共同服侍天子,或者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被抬走!”
“所以,有什么好妒忌的?”
刘邦捏了捏下巴上稀稀疏疏的胡须,觉得对面那婆娘好像话里有话。
毕竟昨夜,他留宿在了赵子儿那里……
吕雉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接着又说:
“臧儿就不说了,她乃罪臣之后,若非有几分姿色哪里能够随侍刘盈身侧?窦氏出身寒微,是我身边的女官,虽然生下长子,但终归是个庶长子,况且她的兄长得以封君,如今自己又加封了可以比肩王侯的夫人,她也应该感到知足了!”
“再说许氏,虽说出身官宦人家,且是子房的师妹,如今隐隐有执阴阳家牛耳之势,但论及成为刘盈的左膀右臂,终究比不过卢虞这个燕国公主,而且她们家不是喜欢钱吗?”
“我早在卢虞没有嫁过来之前,就和那个臭小子提过一句,让他将蜀中的盐铁、海外售卖甲仗的事情交给了许氏的那几个兄长去干……”
“如此,也算是对她们做出了些许安抚。”
“所以,她们还有什么底气去嫉妒?”
刘邦很想说女人嫉妒起来还分什么底气、资格?不过他细想想,后宫多闹腾闹腾,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比如他的那群女人,如果没有彼此之间的竞争,他又如何能够享受那么多年的贴心服侍,尤其是诸如赵子儿戚姬那些人,更是在竭尽全力让他感受到做一个男人的快乐。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母老虎们纷纷现了原形,小鸟依人也都变成了大鹏展翅……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刘盈只需要稍微继承他一点点,生活就乐无边了……
想到这里,刘邦笑容满面的拎起紫砂壶,吨吨吨吨的牛饮了几口,浑然不觉吕雉早已是银牙暗咬,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十八种方法吊打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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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