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老样子,三壶梅子酒,一只烧鸡,一盘酱牛肉,一盘炒雪蒿……快点儿啊,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梁师兄稍等,酒菜小的早已备好,上了气儿就给您端来。”
……
三个白衣剑士自进驿站起便轮流打量着燕云霆,随后梁超冲身旁两名剑士使了个眼神,两个白衣剑士点了点头,一起朝燕云霆走去,边吆喝:“一壶茶占什么座啊,起开吧?”
驿站里有三四张空桌,偏偏要抢一个位置,不是找茬儿是什么?
燕云霆冷笑了声,提起茶壶辗转至另一张桌坐下,可刚倒上一杯茶,身后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朋友,你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啊?”
问话者正是那位梁超,笑容别提多伪善。要不是他那句“朋友”还算客气,燕云霆根本不屑搭理他。
燕云霆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从山下来,到山上去。”
“废话,你不从山下来,难道还是从天上来的啊?”一个年轻剑士呵道。
“你这把剑挺别致的啊——”梁超说着便要摸向照胆,燕云霆眉头一皱,快一步扼住了他的手腕,冷声道:“行走江湖,刀剑便是媳妇儿,摸不得。”
梁超嘴角一抽,沉声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怕我抢了你媳妇儿不成?”
“刀剑生来便是凶器,出鞘是要见血的,还是不见得好。”燕云霆搡开梁超,一口饮尽茶水,起身便要离开。
另两个白衣剑士一左一右,上前来摁住他的肩膀,呵道:“小子,你懂不懂规矩?外人上天山,是要封刀收剑的!”
“不好意思,初登宝地,不懂规矩,我这就走。”燕云霆强制起身,却遭两个白衣剑士摁压:
“你当天山派是何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白了,就是想打架呗?
燕云霆一向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滚开!”燕云霆大喝一声,双手肘开两个白衣剑士,起身便向驿站外冲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山派撒野!”梁超终于找到了借口,拔出佩剑便杀向燕云霆。
燕云霆猫身躲开剑招,往驿站外跑了十几步,在地势空旷处停了下来,他转身,冷眼盯着三个白衣剑士,挑衅道:“你们要打,燕某奉陪到底,只是别砸坏驿站,不然是要吃官司。”
“呵……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哪个身上没背几条人命?抓你送官指不定还能领几两赏钱!”
“何须废话,那就拔剑!”燕云霆几欲拔剑,可手才刚握住剑柄,忽而天外传来一声鹤鸣——
“住手!”白鹤振翅而来,一名黑衣男子负手而立于鹤背,其年龄约三十岁上下,长着一双蝰蛇般的三角眼,亦正亦邪的气焰,让人望而生畏。
“是大师兄……”白衣剑士都惧怕黑衣男子,赶紧将剑收了起来。
“天山门规你们都忘了么?还敢私下与人斗殴?”黑衣男子语气平淡,听起来却比寒风还要刺骨。
“大师兄,是此人……背着剑上天山,你瞧他腰间还有火铳,我们不过是想查明他的来历而已……”梁超低着头极力解释。
黑衣男子上下打量了燕云霆一眼,不屑轻哼了一声,只对白衣剑士命令:“回落日峰。”说罢,便骑鹤而去。
梁超应了声是,抬头瞪了一眼燕云霆,低声道:“小子,今晚的事不算完,你要当心了!”说罢,与另两个白衣剑士匆忙离开了驿站。
“真是个让人恶心的地方。”燕云霆轻嗤了声,朝着缆车走去。
“哎哟,客官呐,你还要上山啊?你惹大麻烦啦!”小二跑出驿站,打算劝燕云霆离开。
“没有麻烦的日子,我反倒过不惯。”燕云霆淡淡道。
小二说道:“害!可你惹的是落日峰的弟子呀!他们各个都记仇,特别是刚刚鹤背上的吴师兄,在天山派是除了名的心狠手辣!”
“看出来了……嗯……可那又如何?”燕云霆完全不以为然,跳上一部缆车,指着一座山峰道:“我要去紫云峰,该如何操作这部缆车?”
“这……”小二犹豫着叹了一口气,嘟囔道:“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走进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