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和习忧虽是亲人,之间却总隔着什么。
这让他的自满缺乏足够的底气。
他希望能把这份底气填满。
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想要亲近习忧。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努力,习忧就离自己越远,离这个家越远。
他最近重感冒,烧到了四十度。
杨兆媛和习蔡林整天围着他转,但他希望哥哥也能关心一下自己,于是拍了张自己在医院挂水的照片给习忧发了过去,说:【哥,我生病了。】
习忧这次倒是回了他消息,平常冷淡的四个字:【早日康复。】
习尚禹急忙敲字:【你不来看看我吗?挺严重的。】
习忧回:【爸妈不在?】
习尚禹回了条语音:“他们在,但是你很久没回家了,他们很想你,我也想你来看我。”
习忧直接忽略了他后面说的一长串,只针对他的头三个字做了回复:【在就行。】
之后无论习尚禹再发什么,习忧都没再回复了。
等身体好了个大概,习尚禹又去找他哥了。
他不知道习忧现在住哪儿,自然只能去高二找。
他去的时候正值晚自习课间,没见着人,问习忧班上的同学。他们告知,习忧在医院照顾室友。
又经一番问询,他知道了习忧现在租的是班上同学的房子,而那个业主兼室友的同学,叫顾仇。
他在高二一班扫了一圈,没见着先前他有过两面之缘的习忧的那个同学。
直觉作使,习尚禹很快地把顾仇这个名字和之前见过两面的那张脸对上。
他心底忽而生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习尚禹又问,顾仇住哪家医院,同学告知后,习尚禹心里那股滋味更是不对了。
他前几天就是在市立医院的急诊挂的水,时间是在晚上。
也就是说,他给习忧发照片的时候,习忧就在同一家医院里。
但是他没有过来看自己。
“……”
这个认知让习尚禹感到苦涩又委屈,甚至有些许隐隐的憎恨。
在这些混杂情绪的影响下,习尚禹的感冒加重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脆弱、敏感会成倍放大,会矫情,会无理取闹,会恃病行凶。
他接连不断地给习忧发自己挂水的照片、吃药的照片,想以此挽回证明点什么。
但是习忧一次消息也没再回过。
就像是将他的把戏看得很穿,无意成全他的戏码。
到最后,周末的一天,习尚禹有点憋不住了,他在家里来回踱了半天的步,把自己越踱越焦躁,冲动驱使之下,他跑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