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游昭也在找和那个人相关的信息,要是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会不会利于现在这个被动。
往另一个大胆的方面想,游昭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游昭,你认识他吗?”苏锘知道游昭的那个问题不用回答对方也有答案,就再找了个问题出来。
游昭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很久,像是在把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所有人都排查一遍后才肯定地说:“没有。”
她虽说每天都在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但这个人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她根本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与之相似的人。
那个年轻人的长相太惹眼了。但每次他们见面时就算身边有很多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苏锘掂量了一下自己想说的,又觉得游昭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是害怕的,又说:“游昭,你和那个人很像。”
苏锘还是找到了和那个年轻人笑容很像的人。和跟年轻人相遇一样,她和游昭相遇也是偶然的,她之前没听说过有一个有名的记者叫游昭,也没听说过她哥店里有一位常客是记者。
就像游昭这个人之前的故事一片空白,但在今年有了大团大团的墨渍。
可对于游昭来说,苏锘也是突然出现的,她之前从来没听说跟自己隔了一条街的一户人家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经常被附近的孩子欺负。
就好像是,这些故事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产生,随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真的。
但不得不说,游昭苏锘对于这些大事记得很清楚,就连当时的情感都一点不忘,甚至有些重点故事发生的时候凭她们孩童的年龄,是应该在未来慢慢淡忘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可以说通了。
为什么她总是有和苏锘认识很久的错觉?为什么她没见到苏锘之前总是在晚上做同一个梦?
反而这些怪事在见到苏锘就烟消云散。那些她看不见的东西,看不清的人脸,听不懂的名字都消失了。她好像保留了一个错觉——她知道梦里在干什么,也知道她们为什么关系这么好。
苏锘也发现了不对。她记得自己看到年轻人脖子上的石头第一反应是这是一个化学合成的东西。可在这待了这么久,她好像连化学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
那她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
苏锘茫然地看向游昭,这个动作她好像做过很多次了,又好像每次她有问题游昭就会知道。可她明明是第一次向游昭做出这个动作,茫然的没有一点头绪。
游昭也自然地想要回答苏锘。她们的默契感是与生俱来的,不用磨炼就可以像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的同伴一样。
但这也太荒谬了。
游昭缓缓眨眼,她好像看见这家花店在微微晃动,但这只是她的错觉。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摸得到,一切的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就像发贺卡的小姑娘善良,女学生是个话痨体质,有说不完的话和叫不完的游姐。
那个弃婴之家的姑娘就更加鲜活了。她面对游昭苏锘她们会叫、嚷,可面对“家里人”又会显得呆板,不像是一段数据。
可自己脑子浮现的数据又是什么东西?
苏锘对其他人没有太多感受,她只是突然发现,隔壁店的姐妹关门的时间都是刚刚好,每天都是九点一刻。
也没见过九点过后那家店来过客人。为什么她这里一来了逃兵,街角就会粘贴悬赏,前线的人点数和前来报道也没这么快吧。况且,前线有时候死的人都数不清楚,他们又是怎么确认消失的人不是被敌军俘虏了?
还有,为什么会精准地知道逃兵来到了这里,而不是去了其他城?
除非,这一切只是一个人编写的故事。编写故事的人是可以控制全局的。
如果这只是一个故事,那她和游昭现在又算什么呢?发现这是故事的主角是继续扮演主角,还是成了真人?
游昭苦笑了一下,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对苏锘说:“这里不是真实的,我们充其量可能只是一个脱离掌控的木偶。”
这句话一落,这里的场景发生了巨大变化。苏锘的花店消失了,她们踩在一片玫瑰花上。
“这是”苏锘觉得眼熟,但就是认不出来,她只能看到这里的玫瑰开得艳丽,像是她桌上摆的那一束。
游昭扫视了一圈:“我家。”她无法想象她家会终这么一大片的玫瑰,以至于一开始她还不敢认,但那座小屋子上一直挂着的红灯笼又在提醒着这里的名姓。
“好像。”苏锘的袖中鼓鼓囊囊的,她毫不避讳地把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卡牌抽出来。
游昭也看到了这一举动,苏锘没有防着她就说明她们真的要合作了。她往大衣口袋里一摸,果然她的口袋里也有一张。
两张卡牌放在阳光下一对比,真是鲜明的很。
苏锘干脆地承认了:“之前不跟你说,是因为我有私心。我想要用卡牌杀了我父母。”
她没有看到想象中游昭惊错的表情,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听闻此也是点点头就把这个话题略过去了。
游昭再走进玫瑰丛,玫瑰花颜色过于艳丽了,还散发出一股不属于玫瑰花的气味。
有将近一半玫瑰花的颜色接近于暗色,这是不应该出现于此的颜色。苏锘也不害怕,就低头闻了闻这几朵玫瑰:“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