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没有认出这群花子,还以为他们是被苍迟所震慑,倾佩莫名,她拍拍苍迟的背,道:“要不你当我的哥哥吧?”
苍迟也以为是自己的气势把人给吓跑了,洋洋得意起来,接受了裴姝的请求:“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穷,也不是个勤力的,可管不了你的三茶六饭。”
“我不用你管,但我可以管你的三茶六饭。”裴姝肚中有妙计,直接开口买龙肉行不通,那就先拉近关系,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后没准他的心会软。
“我还有两个妹妹,你也管吗?”做裙带衣食,苍迟不觉伤面,指着小鹤子意意思思地问,“一个这个妹妹,还有一个就是虞蛮蛮。”
小鹤子的黑眼睛珠儿往上翻,暗骂苍迟不稂也不成莠,裴姝却有自己的想法,痛快回道:“我管的。”
“我还有三个姑娘……哦,应该说是两个姑娘一个蛋。”
“管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的哥哥。”
今日凹上了东海龙太子,便完成了取龙肉的第一步,裴姝喜笑盈腮,叫一声:“龙大哥。”
“你叫我龙大哥,那我叫你狐、狐三妹。”苍迟想了想说道。
按认妹妹的顺序来排,虞蛮蛮是大妹,小鹤子是二妹,那裴姝就是三妹了。
虞蛮蛮和小鹤子都叫苍迟哥哥,苍迟也直呼她们的名字,裴姝这声龙大哥,他的脑袋一下子没有转过来。
这声龙大哥的声音好甜润,身后的虞半白听着心头酸溜溜的,酸得要发昏过去了,只怪自己先织情心,醋了也不能说什么。
裴姝没有用这如此甜润的声音叫过一声鱼蛋哥哥,虞半白当着苍迟的面牵上裴姝垂在股旁的手:“你没有受伤吧?”
初次牵手,裴姝不避,与之相扣,并举起来相扣的手指在苍迟面前晃晃,道:“龙大哥,这个舊獨是我的心上人鱼蛋哥哥。”
裴姝竟和苍小六一样寻到了郎君,泉先和爱吃鱼的狐狸,嘿,倒是有点冤家的意思了。苍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小鹤子。大妹三妹都有郎君了,这二妹莫不是要在他这里拖一辈子的狗皮?
也不是不行,反正二妹不挑口,鸡蛋壳磨成粉后都能吃,很好养活。
“今日不打扰狐三妹谈情说爱了。”苍迟带着小鹤子,腰弯弯,脚下窄隆窄隆地走出了胭脂铺。
目送苍迟离开后,裴姝问虞半白:“鱼蛋哥哥,刚刚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那句心上人可甜人心头,虞半白高兴得泪欲流,他吸了吸通畅的鼻子,偏过头,靠到裴姝肚子上去,做出几分扯娇状。
裴姝自然而然地抱住虞半白的头,捏玩他的耳垂,眼珠子转动,扫了一眼地上的脂粉,猜测了一下:“他们不伤害你,光砸这些脂粉,或许是生意上的竞争。太过分了,日后见到他们,我定要他们吃鞭子。”
“也许你说的没错,大后日就是七夕了,生意颇热,他们把我这些东西全砸了,我只能闭铺歇息了。”
妆粉、胭脂这类东西,需要花上三至七日来制作,他从今日开始不眠不休,到了七夕也制不出多少好用漂亮的粉,有的花是春日才开,没有这些花,怎能制出漂亮的粉来。
好在虞半白不缺银子,不赚这几日的银子也能吃上饭,他眼斜眼看到地上的脂粉和碎片,叹了好几声气。又要打扫了,忽然有点想念祢衡。
祢衡是个勤力的,再狼藉,由他来打扫,不到半日胭脂铺就整洁如初,可惜祢衡再那日暴雨后便再也没有现过身。
“这样的话,七夕那日去放纸鸢吧。”裴姝说道。
那晚说好次日一起去放纸鸢,但裴姝因在上方扭动腰肢帮衬,次日腰酸疼失了约,酸疼了几日今日才好些了。
这几日旷着没有上巫山,初尝情事便连旷几日,虞半白睡下就有霄寐之变,裴姝邀他七夕去放纸鸢,他脑子一通乱想后才应下:“好,只是我没有腿,坐在轮椅上不好陪你放纸鸢,这样,我们去海里放纸鸢吧。”
在海里放纸鸢听着有趣,海风大,纸鸢可以放得高,但裴姝想到自己不识水,怕到了水中又和那日一样呛水。
呛水后的胸口和喉咙怪难受的,裴姝敛眉担心,有些游移不定。
看裴姝在思想烦恼,虞半白道:“你不识水,到时候我抱着你,你扯线放纸鸢就好。”
有识水的泉先在身边,裴姝不再烦恼,咧嘴回道:“那到时候鱼蛋哥哥也可以在水里游给我看了。”
裴姝没了烦恼,虞半白的烦恼却增了不少,今日看裴姝与人厮打处于下风时,自己只能坐在轮椅上,这和作壁上观有什么区别。
裴姝是糖堆里养出来的姑娘,在他这里磕了碰了,他到时候怎么面对她的严君?
虞半白的笑容敛去,两手抹去裴姝发际上沁出的细汗,话语严正地说:“下回你别来救我了,我不想你受伤……你肌骨无一把,受不住那些伤。”
“受得住的。”裴姝脸上漾着一个动听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肌骨无一把,但常在泥石地上打滚,皮可厚,骨可坚凝了。且我爹爹说了,见人有困难要施以援手,所以我得护着你。”
第69章陆拾玖·鹊辞穿线月海里放纸鸢(2)
“可是……我没能护着你,我也怕日后都护不住你,没有腿的我太弱了。”虞半白摸着自己的尾巴,过不去心里的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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