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迟是喜欢孵蛋的龙,酒意熏脑,执意要孵蛋,胡绥绥哪里阻止得住,苍迟用一根龙趾推开胡绥绥,随后身子扭动,用身子将地上的蛋围起。
龙身长且粗壮,围了一圈后,身子还能叠着堆上两圈,苍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负日孵蛋,一边睡下了。
“裴裴,我的蛋。”胡绥绥实在是害怕苍迟笨拙的身体把蛋压碎,眼里落泪,跑到裴焱身边说,“我的蛋要碎了。”
苍迟把蛋护得密不见缝,裴焱想帮胡绥绥拿蛋也琢磨不出个好办法来,这时裴姝笑道:“阿娘,龙大哥喜欢孵蛋,就让他孵吧,他不会把蛋压碎的。我们先去炖龙角吧。”
裴姝拿出那盒龙角来,问胡绥绥和裴焱要先吃哪一个。
裴焱暂不关心这龙角能不能起疾,他有个烦心事儿要解决,不解决心里不通畅,他看着虞半白说:“爹爹和这位泉先有些话要说,炖龙角不着急,姝儿先陪陪阿娘,还有好好照顾一下这位龙太子。”
第84章番外三·元宵、花灯与大家
虞半白跟着裴焱不知去了何处,回来时走路姿态也拐也拐的,又变成了刚学步的样子,笨拙而吃力。
裴焱去时手中一根拐杖,回来时手中还多了几条肥美的鱼,神色自若地走进胞厨,问裴姝今日想吃酸还是想吃甜,得了回答,转去胞厨做鱼了。
回答完裴焱的话,裴姝看向走路怪异的虞半白,担忧地问道:“鱼蛋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没怎么,刚刚走在路上分了神,跌了一跤,膝盖不小心跌伤了。”虞半白弯下腰,抚上隐隐发疼的膝盖笑回。
虞半白扯谎了,腿受伤并非因为跌了一跤,而是和裴焱的拐杖亲密地接触了一番。
方才裴焱把他叫到静处去谈话,三问他是否是真心喜欢裴姝。
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身边忽然出现个男子,裴焱气急败坏,边问边往他的腿上敲了三下。
下下敲中膝盖,虞半白疼而不敢嘶,负疼回道:“喜欢的。”
听到坚定的回答,裴焱再露沧桑之态:“唉……你莫要欺骗姝儿,若让我得知你害她伤心难过,我便将你的腿砍下来。”
口头上坚定地说喜欢,不足以让人放心,裴焱重重地叹了口气,虞半白曲着身,道:“吾之尾,是因姝儿才变成了腿。倘若以后吾负了姝儿,会被海中众生灵便摒弃,再归不得海内,吾亦随之在晴光下变成一团水沫。所以裴叔叔,您尽管放意。与姝儿走风月后才告之严君,严君扦格亦有理,吾心中不免歉然,今次与姝儿随来汉州,是特来伏不是也。”
“如此啊……汝可有迎娶姝儿之心?”裴焱听了,怒色渐缓,望了好一会儿的天,琢磨虞半白是否是可托终身之人。
“婚媾之约要待父母之命,姝儿尚青春,吾不敢鲁莽,急于图婚。”虞半白徐徐说道,“但若裴叔叔愿以女字吾,姝儿觉吾可托终身,那吾便会成松柏。”
裴焱侧首沉思,斜看有潘郎风味,何郎风致的虞半白:“汝在南海青年未偶也?”
虞半白悉以实对:“于南海有婚媾,但吾身心不愿将就之,故而逃离南海来到扬州。”
“可寻过莺花之径?”裴焱直白问道。
“不曾。”虞半白脆快地回。
“裴家家累千金,姝儿衣食裕如,自幼有老师兼授以书,不需得婚于富贵之家。婚嫁非细故,姝儿也尚年轻,盈盈十八,心智未熟透,走风月与成婚是两码子事情,待她再长些庚齿,再提婚嫁事罢。”
裴焱没有再说什么,拐去河边抓了几条鱼给裴姝吃。
“当真没事吗?”裴姝不放心虞半白的腿,也不放心走进胞厨的裴焱,两下里担忧,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没事的,姝儿,你去陪陪爹爹和阿娘吧。”虞半白笑着抚上裴姝微濡的鬓边,“我在这儿坐一下。”
裴姝想去胞厨帮裴焱一起做晚饭,听到虞半白辞色轻松说无事,便松了眉头去胞厨帮裴焱。
虞半白靠在苍迟身上,隔衣摸腿发呆,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母鸡下的蛋早已坏死,但受了龙的灵气后,竟有七八只小鸡破壳而出。
苍迟清醒后发现自己自降身份,替一只秃毛的狐狸孵出了小鸡,大掉原形变成人,双手掩羞脸面树嘀咕:“好在是小鹤子没来,来了可得被她拿来当乐子。”
苍迟变成人形,胡绥绥一眼认出了苍迟就是在扬州里骂她丑陋又抢她鸡腿的男子,炸起身上没有几根的白毛,照着苍迟的后背就咬,加他以不白之冤:“原来是你抢我的鸡腿。”
每一口都下死劲儿咬,二人之间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能还手,那就躲避开来,苍迟寻了一个高大了树木爬上去,猴在树上,幽怨得看胡绥绥在下方气急败坏地跳脚:“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用饭的时候,胡绥绥才放弃撕咬苍迟。
这一顿饭裴姝边吃边说,笑嘻嘻把扬州的趣事说,扬州趣事多,不住嘴地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吃过晚饭,苍迟没有在汉州宿一宿的念头,拍着七分饱的肚皮要回扬州,虞半白不想留下来打扰裴姝与爹娘团聚,便也要跟着苍迟一块走。
“鱼蛋哥哥,你不留下来吗?”裴姝把着虞半白的手,知晓他要走,心中的爱一点点转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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