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霆把衣服接到手里,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清月姑娘,谢谢。”
楚清月轻轻摇头,“不用谢,你现在病着,照顾你是应该的。”
宁宇霆低头看着衣服,一件青白色的长袍,布料柔软,针脚细密,甚至都看不出来,搭配着青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着云纹,手真巧。
“衣服做得特别好,我很喜欢,清月姑娘,谢谢。”
楚清月眸子里点缀着柔和的光芒,“我先出去了,外面还有一些事。”
“好。”宁宇霆抬起眼,映出瞳孔里楚清月往外走的倒影。
……
夜里。
宁宇霆把楚清芷给他的信重新展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明亮月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信上说:宇霆,一听你坠下山崖,爷爷都吓晕了,现在收到你的信,爷爷才又活了过来。
你身体有伤,好好养着,不用急着回来。
对了,虽然不想跟你说,但爷爷觉得还是要提一下。
焦芹芹已经另嫁他人,甚至没有过问一句你的情况,以后忘了这个人吧。
焦芹芹是宁宇霆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算得上青梅竹马。
宁宇霆看着“另嫁他人”四个字,紧紧捏起了拳头,但随后又慢慢放松了。
他不喜欢焦芹芹,但他也没有别的喜欢的女子,对这门亲事也就默认了,但是没想到,焦芹芹在还未确定他死讯就嫁给别人了。
女子都这么薄情寡义吗?
他忽然想到楚清月,目光凝了凝,并非所有女子都一样。
阴影里,他勾了勾唇,以后就听爷爷的,忘了这个人,重新开始,或许他能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也说不定。
……
京郊营。
夜风拂过一片片山林,带动轻微沙沙沙的声音。
莹莹的星星在无际的黑幕上闪耀着动人的光芒,簇拥着最中间的明月,散下皎洁的月光。
唐景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古朴简单的小盒子。
他手指轻轻抚摸着盒身,本就显得深邃的眸子此时好似变得更深了,深沉至极。
俊脸冷漠,没有半丝神情。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一支银簪,簪子的头部刻着一朵迎春花,象征希望。
这是他母亲的陪嫁,死后当做遗物留给了他。
唐景鸿指尖轻柔地婆娑在簪子上,露出坚毅稳重下脆弱的一面,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他娘养老送终,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娘,你把簪子留给我,是想让我把它送给你的儿媳妇吗?”
他心里轻轻地想,脑海里浮现出楚清芷清丽动人的脸,他低喃,“娘,儿子真喜欢上了一位姑娘,但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儿子想把心意告诉她,但是怕她拒绝,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唐景鸿凝视了一会儿,取过绸布轻轻擦拭,然后小心地把簪子放回盒子里。
他平躺了下去,单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按在盒子上,食指轻轻叩击,脑子里计划明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