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秋已经死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方铭呆若木鸡。
将宙带入这个世界最大的筹码,是他的亲生母亲,她是宙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现在,这个联系断了。
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拿着那张纸的手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三个字,嘴唇颤抖:“怎么会?怎么会?”
刚刚燃起希望的方铭,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脸色变得苍白,刚刚还光彩万丈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
张晓菲心疼地上前拥抱他,汤基德和老马有些不忍地坐在一旁没有发声。
“咦?”
一个惊讶的声音突然在一片死寂中响起:“原来你真的认识这个林千秋?”
这句话如同平静的水面上被抛入了一个石头,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说话的人——田路。
田路刚才看他们讨论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题,已经自动切换为路人模式,拿出手机在一边默默刷着。刷了一会儿他才察觉到周围氛围好像不对,不禁好奇地抬起了头。
他东看看西看看,好像没人有空理他,便凑上前去看方铭手里那张纸。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又看到方铭异常的反应后,田路发出了以上的惊叹。
他这句话问得离奇,老马很敏锐地抓住了他的话头:“你知道这个林千秋?”
被四双眼睛迸发出来的奇异光芒搞得有点紧张,田路下意识朝方铭挤了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以为他们是骗子,这阵子他们……他们一直打我电话找方铭,我把他们骂回去了。”
方铭回来之后,他的很多事务都是田仔在处理,包括联系警察撤销失踪报案,身份信息的恢复手续,联系人也都是田路。
“前几天,有个人自称是林千秋的律师的人,说要找方铭,我一听特别离谱,就觉得肯定是诈骗啊。”田路求助地看向老马,他现在知道这个落魄大叔是个警察,寻求他的支持。
老马果然嘉许地点点头,拍拍他:“你做得对。”
田路有了警方撑腰,不像闯了祸的小孩一样卑微了,他拉着方铭说:“我今天来找你,顺便就是来提醒你,小心这种诈骗电话。”
汤基德翻了个白眼,问他:“他们说了什么让你觉得离谱?”
田路这才想起自己话没说完:
“那个自称律师的人说,林千秋的遗产要留给方铭。”
翌日,位于a市中心的“世达律师事务所”。
一个充满现代化气息的会议室中,回收站小队正齐刷刷地坐在椭圆会议桌的一边,而会议桌的另一边,是一个西装笔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张律师。
“根据我们收到的委托,”张律师说道,“林女士明确要求我们在今年9月15日之后联系方铭先生,处理遗产事宜。”
这时他的脸上出现一种微妙的表情:“因此我们在上周才启动这个案子,可当我们联系方铭先生的时候,才发现,原有的联系方式都失效了,您还失踪过一段时间,才辗转打听到了田先生。”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估计是想起了被田路痛骂的环节,田路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得罪了,实在是最近诈骗手段太先进离奇了,贵公司的电话又……”
方铭顾不得他们寒暄,急切地问:“林……阿姨,有没有告诉你她跟我什么关系?”
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给自己留遗产,而那么巧的是,这个没有交集的人竟然是他在找的林千秋。
张律师点点头说:“林女士说她在二十几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意外,而那场意外中,有一个不幸去世的女人,那是您的母亲。”
“我的母亲?”方铭愕然,他的妈妈确实是死于一场交通意外,但林千秋竟然跟这场意外有关?
张律师继续说:“林女士说,她对那场车祸有间接的责任,所以她一直想要弥补那家人。”
新的信息量太大,方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跟来了解进展的汤基德趁机问了他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个林女士,为什么要求你们在9月15日之后联系?”
警方的档案中,她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因病去世的,方铭回来之前的几个月,她难道能未卜先知?
张律师摇摇头:“这个我们不太清楚,对了,我们联系方先生的时候,调查到,您是三年前的9月15日失踪的,所以我猜她是不是知道您失踪的事情,并以三年为期定下了这个时间?”
他随口的一猜,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年!也是回收站一次停留的最长时间。
方铭和张晓菲互看一眼,更加确定了这个林千秋跟回收站有关系。
林千秋将a市的一处房产留给了方铭,张律师带着他们来到了那间房子。
这个房子坐落在一个安静的街角,被岁月的痕迹所赋予独特的韵味,房间的内部陈设显得简约而温馨。
张律师将他们带到里面的书房,在书房的正中央,有一张大书桌,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资料,旁边有一个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公式和演算,字迹像极了方铭见过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