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只剩一个听众津津有味地听着。
那是一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他甚至还主动提问:“你总结的那些回收站的定律,还有哪些?”
汤基德难得找到一个听众,从第1条引力原则,讲到第12条世界线交互影响引力。
对方似乎很感兴趣,每一条都认真地询问。
讲完已知的,汤基德又说起了几个他比较没把握的假设。
其中一个假设就是,如果原世界线的主人回到自己的世界线,但自谋杀的凶手此时已经死亡,世界线分离时,不会影响原世界线主人的回归。他给出的理由,正如他讲给老马他们的原因,世界线对同一身份的定义并不受生存状态的影响。
那个男人露出欣赏的表情,低头一笑,说:“你今天给了我很多信息,我也回报你一条吧。”
他说:“我本人曾经碰到过这个情况,我回去的时候,杀死我的人已经死了,但我还是留在了那条世界线。”
汤基德的假设得到验证,他满意地点点头,但又意识到一个漏洞:“可那条世界线上已经存在你死去的事实了,该如何自洽呢?”
男人呵呵一笑:“你那么聪明,不如你再提出一个假设,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再告诉你,你的假设对不对。”
说完,他就走了。
汤基德随后几天想了好几个假设,兴冲冲地去寻找那个男人验证,但任凭他怎么打听,都没人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在吹牛?”方铭曾好奇汤基德为何如此相信一个路人。
汤基德鄙视地回答他:“他证明我理论是对的,怎么可能是吹牛?”
方铭:“……”
当天世界线重叠的时候,方铭差点一个冲动把他送走。
而老马似乎对那个男人非常感兴趣,反复询问那个男人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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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基德则奇怪地回答他:“不是说了,是个中年男人吗?两只眼睛,两只耳朵,有喉结,短头发,还能有什么特征。”
老马深呼吸了十几下才忍住没出手。
宙则从来不忍,汤基德的问题他一概当没听到,缠得烦了就一顿揍,所以几次下来,人际迟钝如汤基德,也不敢烦他了,甚至比其他人更能做到“当他不存在”。
相对于他们这几个,汤基德对于张晓菲更感兴趣,那是因为她不但有特殊的记忆,还有多次往返回收站和现实世界的经历,同时既是杀人者又是被害者,简直是buff叠满。
每次一见到她,汤基德就要求她回答一系列“帮助探索回收站”的问题,比如:
“请按照时间顺序,列出你能记得的事件。”
“请依次列出你忘记这些事件的时间点,以及又重新想起这些事件的时间点?”
“请列举出,记忆有出入的事件。”
“……”
脾气好的张晓菲一开始都还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每当她的回答没那么有条理,或者记忆有些混乱的时候,就会得到汤基德严肃地批评和pua:
“我非常清楚你们的大脑不可能达到我的水平,但我认为一个大学毕业的人,至少能够清晰地记忆一些基本的东西。”
“你的顺序是不是又搞错了,你是杀死了另一个自己之后,先是忘记了这个杀人事实,两年后,在世界线重叠时,又重新想起来的,请从头再表述一遍。”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难的……”
每次方铭看到这个光景,就对张晓菲报以深深的同情。
而张晓菲也从最初的友善,快被他激发出基因深处的杀人冲动,为了避免暴力事件,张晓菲选择了消极抵抗的策略——微笑着表示“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做不到。”
“不如,我给你从头到尾详细讲讲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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