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小尾巴,九方觉得姚安禾此刻多半能将小尾巴绕得飞速转圈圈,他也算看出来了,自家这个小东西,多少有些“恋父”情节,爸爸是另一种圣域。
也是,如果不知道姚安禾的过去,九方肯定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感情,现在就不一样了。
往后的岁月里,能够代替岳父好好守护眼前这么个小东西的人,只能是他。
九方伸手揽过姚安禾的小脑袋,两人就这样额头抵着额头,“禾禾,爸爸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有我。”
姚安禾收了眼泪才没多久的那双大眼睛,又开始有泪水溢出,鼻头也再次泛着酸。
“爸爸只是换了种方式守护我,我知道的爸爸在日记中写到的那些,我只怪自己了解的太晚我若知道妈妈那时的打算,说什么我都会拦住她,拼命拦住她那晚我要是没有去找学长,要是有乖乖留在家里,我们一家三口说不定”
九方搂紧了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姚安禾,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又是想到了不好的事,他懂这种遗憾的痛。
“不要憋着禾禾,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好了,我在这呢。虽然我在你的生命里已经迟到了一次,但以后都不会了。”
姚安禾轻轻锤了几下九方的胸口,“你就算早早来到我身边,就你现在对着范星宇这模棱两可的态度,我爸就能锤死你。”
“没有,你冤枉我,我没有模棱两可,我现在可坚定了,真的,我一会儿就去和小宇说清楚算了,还是我们一起去,免得你又起疑心,以后我和小宇若是有见面的必要,绝不避着你。”
姚安禾觉得这法子倒是可以,就算九方没这贼心,也架不住范星宇主动作妖,哭哭啼啼卖个惨什么的,难保这人不会因为愧疚被牵着鼻子走。
他也算见识过范星宇真态度的人,才不会轻易上当,不过这会儿还是先等他把家里的事说完,半吊子可不是什么好风格。
姚安禾拍了拍有点不老实,温热的大手正从他背上不断下移的某只傻狗,“我都没说完呢,你乱动什么。”
“说完就能乱动了?!”
姚安禾正抬手想揍狗,就被九方握住了,十指交握。
“行,我不乱动,也不打断你,你继续,我听着!”
姚安禾定了定心,继续和九方讲述后面发生的事。
那时,爸爸听妈妈说完这一切后,怒愤异常,他答应妈妈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他们母子,还准备在家里装上摄像头和报警器。
可爸爸不知道的是,那时的妈妈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在和爸爸坦白过去前,就已经和烂泥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两人说好要找个有情调的地方,商量生娃和认亲这两件相当重要的事,只是等着烂泥定地方。
知道妈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主动去见的烂泥这事,是爸爸去烂泥被解救后疗养的医院,偷偷潜进烂泥的病房,拿着刀架在烂泥的脖子上,烂泥亲口交代的,还有聊天记录为凭证。
后来爸爸回忆,怪不得那晚很少下厨的妈妈,特意做了好多他们父子都喜欢吃的菜,原来那时候的妈妈,就是在向他们做最后的告别。
可惜,那天的他,只顾着去找学长告白,又因为心情沮丧,在外头吹了很久的风才回家,根本没有胃口,也就没有注意那一桌子已经凉透的饭菜。
第二日正好是周六,妈妈午饭后说自己有事外出,晚饭不在家吃。
爸爸向来尊重妈妈,不是原则性问题一般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晚上进厨房做饭前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却一直未收到回复。
爸爸刚在家做好晚餐,就接到了妈妈那通没有说话声,只有诡异喘息声和类似瓶瓶罐罐摔碎声音的电话,直觉告诉爸爸,妈妈她出事了,爸爸非常机敏的按下了通话录音键。
他看爸爸惊慌失措的样子,上前追问,得知情况后,他开始查找妈妈的去向,还好妈妈的手机开着gps定位,花了点时间查到了地址。
这时手机还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由此他断定,妈妈要么是不小心按到了电话拨出,本人却一直未发现。
要么就是妈妈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者是丧失了行动自由,根本顾及不到手机的状态。
在这种充斥着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放任爸爸一个人过去找妈妈,可就算他们俩人一起到达了gps显示的位置附近,还是被别墅区的保安无情的拦下。
那里是高端住宅区,不是业主,或者没有得到业主首肯的外来人员,一律不允许入内。
没办法,他们只能选择报警,根据电话录音,他们有理由怀疑屋内可能有打斗行为,甚至可能已经危及生命安全。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们误会了,他们肯定会向业主道歉,哪怕是高价赔偿,他们也愿意接受。
但如果不去看一眼,真的出了命案,到时,对这个片区的治安管理会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还好,在警察的支持下,保安带着他们来到了那幢定位所指向的别墅。同时物业经理也赶到了现场,他当场联络了业主,巧合的是,有电话铃声从别墅内传出。
没有人接,物业经理又试着打了一次,这一次还是相同的情况。
警察和他们一行人都感觉出了不同寻常,反复试着又拨打了三通电话,情况一致。只要物业经理打出,屋内的铃声就响,电话挂断,屋内的铃声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