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煮的东西闻起来很香,她还是道:“你……你会做饭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做给我吃。”
季识逍将火熄灭了,舀起一盅汤递到她面前,好像很无奈一样,道:“我不给你吃,难道我花这么多时间是为了给自己吃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太对,乌梦榆还没有细想,便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住了,汤里隐隐透出些鱼翅和排骨来,还有两三浮起的花菇,香味浓郁得久久化不开。
是佛跳墙。
乌梦榆:“你还会做佛跳墙?你什么时候学的”
季识逍的动作停顿了下,道:“从前路过泌水城的时候学的,至于为什么会,你不记得了吗?”
乌梦榆没听明白:“什么?”
季识逍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眼神,怔愣了许久,刚刚还温柔下去的感觉又变得冷硬了。
他没有再答话,只说:“你慢慢吃吧,吃完自己洗碗。”
佛跳墙的味道属实不错,乌梦榆尝过之后还回味了许久,只是她后来去找季识逍的时候,他居然说以后七天才能做一次。
季识逍:“修仙者,该不放纵己欲,口舌之欲也是如此。”
乌梦榆笑了:“你既然如此克己,为何不直接去大慈悲寺修道,或者修无情道呀,说不定修为一日千里了,何苦在这红尘里纠缠。”
季识逍:“我入剑道之初,立剑心誓的时候,就不能修无情道了。这世间道法三千,不是只有无情才能修成剑之至道的。”
乌梦榆只顾着听后面半句话:“那就祝仙君早登剑道至尊啦,这个婚约呢,我在爷爷那里答应下来了,如果你以后有别的想法呢,可以告诉我。”
季识逍接得很快:“你有别的想法呢?”
乌梦榆彼时忙着和同门师姐下山游玩,随意挥了挥手,理所当然道:“那婚约就作废呗。”
*
想到当时的话,乌梦榆只觉气闷:“我真是永远不能理解他在想什么。”
她站起身,清了清身上的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蓬莱岛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有树特别高,在这黑夜里连叶子也影影绰绰的。
乌梦榆脚步一顿,冲着一处枝桠使了个小戏法,一时间风只将那处枝桠吹得摇摇晃晃,落了许多叶子来。
她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容,喊道:“徐知行,你在这里睡觉干嘛呀?”
徐知行从树上探出个脑袋来,瞧起来是一副刚醒的模样,施施然从树上跳下来,嘴里还叼了枚叶子,他也笑了笑:“这不是,今天第一轮比试输了吗,被我爹好一顿念叨,得找处清净地方躲一躲。”
乌梦榆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我今天轮空了,不过明天也要对阵了,我感觉要输。”
尤其她今日在审判台上同幻海长老呛声,明日输了免不得要被嘲讽一番。
徐知行:“你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
乌梦榆摇摇头,同徐知行并肩走在铺满树叶的路上,道:“不认识,是个蓬莱的修士,叫晏什么,好烦呀,偏偏是蓬莱的人,我可真不想输。”
徐知行笑:“放宽心吧,都是黄级组的,谁也不比谁差。”
说到这里,他又叹口气,“毕竟乌前辈又不像我爹那样,也不会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