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年未见,可她这张脸任谁看了一眼都会记住。仿佛自己的宝贝有被小偷惦记的风险,嬴风浑身都散发低气压。
心里强压着要立刻逼问她的念头,只想马上确认她此时此刻是属于他的。
“你……”
风轻妄擒住她手臂猛地一拽,顾今月猝不及防摔进他怀里,等不及说完一句话便被铺天盖地的吻封住口。
他如同一只饿极了的猛兽,扑上猎物尽情撕咬,仿佛要将她拆皮剥骨,吞噬殆尽。
顾今月双手无力下垂,又被他捞上来勾住自己后脖颈,宛如一株疾风骤雨中的藤蔓,被打得腰肢乱颤,狼狈不堪,却还要依附眼前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人。
等到风轻妄终于放开她,只觉着自己像溺水之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晕晕乎乎倒向一边,摇摇欲坠。
宽厚温热的大掌及时支棱住她的双颊,活生生将她的脸板正,四目相对,她心里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他声音如往日一般温和,顾今月却听出平静下的隐怒与危险。
还不等她答话,风轻妄转脸厉声对跪下的碧柔斥道:“人来了也不至通报一声,白长一张嘴。既然如此,干脆拔了舌头再也别开口。来人……”
门口瞬间出现两名黑衣带刀护卫,脸色冷酷,气势骇人。
“把她给我拖下……”
“夫君,”顾今月忙不迭打断他,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男人,迅速解释:“是我急着见你抄了近路,方才没人通知你。若是因此耽搁了你什么要紧事,你就怪我吧。”
“哦?”风轻妄脸色稍霁,淡淡问:“怎么走小路,不走正门。”难怪无人回禀,这么一来他们应该没碰见。
别院占地广阔,人手有些不足,因此连通东苑和西苑间的竹林小道落满积满无人打扫,因而风轻妄并一时间没想到这种可能。
“我醒来院外的雪都被扫干净了,来找你时忽然想踩踩雪。”
风轻妄低头一看,发现她鞋边沾了一圈碎冰,悬着的心落了地。一只手替她轻轻拂去肩上的积雪,故意板着脸教训道:“你身子骨弱,怎么也不撑一把伞,这样不爱惜身体。”寒眸又看向碧柔,冷哼道:“身边人也不知道拦上一二……”
见他还要发作碧柔,赶忙转移话题:“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谈正事了,刚刚好像瞧见有个人从正门出去。”
风轻妄手中动作一顿,垂眸闪过厉色。抚上她脸颊的指尖骤然往下用力一按,顾今月霎时眉头轻蹙。他转瞬悄声松开,亲昵地蹭了蹭被按压出来的红痕,不经意道:“哦,你看见他了?”
“嗯,”顾今月完全没察觉风轻妄此刻的惊怒,厚重的冬衣遮掩掉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她自顾道:“不过没看见正脸,人影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便消失了。”
“是么?”风轻妄语气自然,解开她的白狐大氅扔给碧柔,又将自己的沉香色羽缎貂皮氅衣给她披上。宽大的衣裳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遮得密不透风,好叫人浑身上下都染上他的气息。
又替她拉紧前襟抵御寒气,整理好后才垂眸问她:“夫人有什么急事找我?”
“我……”顾今月任由他动作时心里也在迅速分析眼前状况,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与她的关联,这几日他又懒在家中陪她并未出门,便推测应该是生意上遇见了什么事。
顾今月定了定心神,低头看他的手镇定道:“听苏嬷嬷说有一对避雪的夫妻从附近的雾凇林里而来,我本想来找夫君商量一同前往观赏【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一二,若是你无暇顾及,那便算了。”
风轻妄系好后牵过她双手放在自己胸前,露出温和笑意:“这有何难,明日一早我们便去。”
顾今月欲言又止,他眉头一挑:“夫人还有何疑问?”
见她迟迟不语,手中的力道更紧了些,风轻妄眯着眼道:“顾今月,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隐瞒,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
顾今月观察他的表情,略为一怔后还是选择将心中疑问和盘托出:“不知……夫君为何动怒?”
她话音落地,眼前的人盯了她一会,缓声道:“不过是个不长眼的人占了我便宜,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与夫人无关。”
果然是生意的事情。她心下稍安,柔声安慰道:“夫君莫气,左右不过是银子的事,何必与不相干的人置气。”
“不相干的人?”风轻妄眼睛蓦然柔和,凝视她半晌轻笑出声:“夫人说的极是,他确实是个不相干的人。”
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他低声道歉:“刚刚没想明白,吓到你了。”
顾今月敏锐察觉到到风轻妄心情好转,开玩笑道“可不是,你方才脸色黑如锅底,差点将我吓出病来。”
腰间力道更紧了些,风轻妄低叱:“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又想喝药了。”
“是我失言了,”顾今月主动攀上他宽阔的后背,开解道:“以后咱们不跟那黑心肠的人打交道,缩减些开销便是。”
维持这座别院花费巨大,光是西苑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烧的地龙便能窥见一斑,还有整个夏日用的冰也从未短缺过。更不要提平日她的吃穿用度,样样皆是珍品精品。据说连她房门外那两口养荷花的大缸都是名家之手,价值千金。
风轻妄听后闷声笑了出来:“夫人不必如此,这点嚼用你夫君还是能赚回来。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你。”尾音绵绵,情真意切,顾今月听后红了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