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哥哥在思考问题,谁也不能去打扰!否则他就忘了!”
萧风闭着眼睛,脑海里刻着的那个泥地上的“狱”字,从模糊到清晰,最后就像在眼前一样。
他不敢用笔写下来,因为他担心写不出小冬原始的笔锋。他只能看着脑海里的字来测,这还是头一次。
而且此时天色还亮着,他若是测字,就是在这一天之内连测两字了。
上次他为了不死在极乐神丹之下,宁愿测字自戕,一天之内测了多个字,终于把自己累死了。
现在死而复生后,天书确实对他比以前友好了,但一天只测一字的规矩还在,此时已经开始警告他了。
“别干啥事儿!强撸灰飞烟灭!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萧风深吸一口气,他等不到过了子时了,且不说脑海里的字还能记得清多久,就说现在的时间也根本耽误不起。
敌人不是静止不动的,嘉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他要救小冬和老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越快越好。
否则一旦敌人再次出招,激怒嘉靖,嘉靖撤回不许动刑的口谕,自己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老道和小冬被诏狱的酷刑折磨吗?
他咬咬牙,不理会天书的疯狂警告,嘴里默念着小冬的话:“你要怎么才能把我从诏狱救出去啊?”
脑海里的字在变化,翻腾,每一次变化都让他的心脏狂跳,头痛欲裂,就像当日他自杀时一样。
全身的力量在快速流逝,冷汗浸透了衣衫,脸色越来越苍白,终于,他开口了。
“‘狱’字,左右皆为兽类,一个半兽,一个全兽,靠两兽救小冬吗?看来,时候到了,天意啊。
‘狱’字中间为‘言’,‘言’‘严’同音而异形,我要彻底救小冬,还要拉上严家才行。
‘狱’字左中为‘信’之形,信一个全兽?真的可信吗?
不会吧,没了?我冒着生命危险,你就告诉我这么一点东西,你算什么天书啊?”
…。 天书不理会萧风的吐槽,只是继续疯狂警告“强撸灰飞烟灭,一天撸一次就够了,连撸两次你还以为能出来多少东西?”
其实萧风也明白,不是天书不给力,应该跟自己连撸两次也没啥关系,实在是他让小冬问的这个问题,太难了。
从诏狱里把人救出来,正常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像战飞云那样,趁人不备,硬闯强抢!
可是上一次锦衣卫其实是放水了的,这次陆炳却绝不会放水,而且自从上次之事后,锦衣卫将诏狱的每个铁牢门都加装了铁链和大锁。
诏狱的大门,更是用了三把铁锁,三把钥匙分别在三锦衣卫的身上,想要硬闯劫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天书只能告诉了自己这么多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就得靠自己了,萧风强撑着站起身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无力。
他挣扎着走到门口,刘雪儿看见他的脸色,吓得差点哭出来,赶紧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支撑住他的身体。
“小雪,派人去请裕王和景王来,就说我要考察他们俩的功课!”
天黑之前,裕王和景王赶着马车,匆匆来到萧风府里,都是一头的雾水。
萧风虽然是他俩的道门师父,但平时极少考察他们的道门功课,偶尔为之也都是他俩主动去拜访时顺便的事儿。
想不到萧风这次考得很严格,两个毫无准备的王爷都被考得很糊,萧风让裕王回家好好用功,然后把景王单独留下训斥一番。
景王被训得很惨,连萧府外面的人隔着墙都能听见萧风的骂声。景王最后从府里出来时,脑袋都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巧巧看景王实在可怜,偷偷跑过去把自己珍藏的两块桂花糖塞进他的手里,才让景王稍稍振作起来。
掌灯时分,严世藩坐在四轮小车上,正在略带遗憾地面对青姑的辞行。
这次青姑来京,严世藩可谓大获全胜,因此赏了青姑不少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