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第一天去国子监就迟到了一个时辰,是怪我没有为驸马爷准备马车吗?”
周生生还没有走回西暖阁,就听见了晏溪冰冰冷冷,讥讽之意明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瞬间寒毛耸立,心都提了起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周生生回身,低着头不敢看面前这人,拱手行礼。都怪林柏川那家伙,害自己第一天国子监就迟到。但也还好,进了国子监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怎么了,一向巧舌如簧的驸马爷怎么现在像个哑巴一样了?”晏溪上前一步,距离周生生咫尺之间,带给周生生的压迫感成倍增加。
“是我的错。”周生生头低得更甚了,真心认错。
看着周生生这幅样子,晏溪真是恨铁不成钢。父皇推行新政,驸马可以科考,可以不再是文散官。若是有了实权,就算是一个小官,站在最末等的位置也总能给康儿带来助力,没想到这周生竟然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去寝宫。”这周生,再不敲打敲打,人都要飘起来了。
***
寝殿门被随行丫鬟从外头慢慢拉上,屋子里面只剩下晏溪,周生生,司剑三个人。自己熟悉的翠柳此刻正候在外面,司剑对于周生生来说面生得很,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低压。
“公主,我真的知错了。”沉寂了一会儿,周生生硬着头皮对上晏溪的眼睛。先认错总是对的吧。
晏溪冷哼一声,拂袖坐在寝殿主座上,右腿翘在左腿上,冰冷高傲的视线停留在周生生的身上,眼神之中满是讥讽。“是啊,驸马爷最会的不就是认错第一名,以后继续犯。”
呃。。。。。。呃。。。。。。哪有啊。。。。。。
不就是才迟到第一回么,虽然是第一天上国子监就迟到了,但这不也是有突出状况嘛。。。。。。
周生生垂眸,耷拉着脑袋,解释道:“我路上遇见了吏部。。。。。。”
还没有说完,周生生就感觉肩上落下了一道火辣辣的刺痛,而这刺痛的来源这面生的丫鬟司剑手中的藤条。
周生生慌忙地护住自己的脑袋,蹲下身子,“公主,你听我解释啊。”
司剑看了一眼晏溪,公主并没有示意停手,藤条还是一下一下落在了周生生的背上,肩膀上,没有丝毫放轻的趋势,反而是越打越重。
周生生不停惨叫,一个躲闪,躲到了富贵竹落地花瓶那里,嘴里面嚷嚷着:“公主,打人也要讲道理啊,我错了,我已经认错,你至少也应该给我个机会和你解释清楚啊。。。。。。”
边说边躲,周生生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没了遮挡物后,身上又挨了两下。
晏溪一个眼神示意,司剑这才停手,退到一边。
周生生捂着身上被痛打的部位,火辣辣的,好疼。想自己活着这么多年,父母都是高知识分子,从来就没有对自己动过手。可是刚来异世界,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
等身子骨上的痛感慢慢消散了一点,周生生这才紧咬着嘴唇从大理石地面上爬起来,好不狼狈的样子。看向晏溪的眼神也不再是一开始的懦弱样子,多了一丝嫌恶。
周生生右手捂着左边臂膀,刚刚为了防守,左边臂膀被打得最多。估计现在撩起袖子就可以看见一条一条的青紫痕迹。
原本对于这位长公主殿下,周生生是欢喜的,毕竟没有人能够像晏溪一样完完全全长在了自己的心坎上。但是现在这位公主殿下却是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是身边人看待,甚至没有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有思想,需要自由的人。
晏溪虽然隐隐感觉到周生有些许不同,但周生原本给自己留下的懦弱印象让晏溪还是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本宫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生生看着完全不在意的晏溪,气极反怒,也不顾自己的这条小命了,只想噎一噎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
周生生歪着脑袋,讥讽道:“长公主殿下,我看您需要的并不是周生的一个解释,而是想要我。。。。。。想要我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你的脚下。”越说到最后,周生生的气息越发急促,连带着嘴唇都有一些发颤。
“你不过是拿我做你的棋子,你何时将我当做一个平辈去看待。。。。。。”
晏溪的眼睛随着周生生说的这番话慢慢瞪大,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向懦弱,顺着自己说话的周生竟然是会如此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