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感到身后有人贴过来,一头扎进孟砚泓的怀里,孟砚泓迟疑的工夫,只见有宫人匆匆提着灯笼朝这边奔来,亦有宴上之人听到动静一同前来查看,远远瞧着,浩浩荡荡一群。
身前的人冷的瑟瑟发抖,孟砚泓随手一抓,正巧抓到她袖上的衣料,衣料入水早已湿透,手感却是陌生,不似方才姚静檀穿的那质感。
已经有脚步快的跑了过来,提着灯一照,正将二人照了个通亮,“三皇子,您没事吧!”
“没事。”照在他脸上的火光有些刺目,骤然从暗处遇光,他眯了眼,目光重新投在身前人发顶。
“这是怎么了?”锦妃为首,停在水岸正前,上下打量湿透的二人。
只听有宫人应道:“回锦妃娘娘的话,昕若姑娘不慎落水,是三皇子救了她。”
昕若姑娘?刘昕若?恰值一阵冷风吹来,隔着打湿的衣料刺入骨子里,连孟砚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似感到头顶有森寒的目光袭来,刘昕若惨白着脸抬起头来,面无血色。
只瞧见她因落水而衣衫不整,正值初夏,她衣着单薄,打湿的衣衫全都贴在身上,骨肉若隐若现,二人这般扭坐在一处,若哪个人看了都觉不妥。
孟砚泓眉心一跳,终回味起为何方才觉着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他本无意多管闲事,却有人刻意呼喊是三姑娘落水,关心则乱,他只以为是才与他分别的姚静檀落水。明明到处都该能见宫人守卫,可他分明方才奔过来时,附近一个人影也未瞧见,连呼喊那人亦不知去向,此处灯火又恰巧不见,他落水时甚至只看到湖中扑腾的人影,根本瞧不清脸面,那方才那个呼喊之人又怎么晓得落水的是三姑娘呢?
锦妃来的又这样快,他与刘昕若这般一处,在场所有人都得见,是他将落水的刘昕若自湖中救了上来,二人贴身,刘昕若的肌肤也近乎被看光。
孟砚泓目光沉下去,扶地一撑站起身来,视线微抬恰在人群一角看到姚静檀的脸。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姚静檀别过眼,孟砚泓瞧不出她的情绪,只是觉着心头一乱。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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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步便要去追,却正被锦妃拦下,锦妃面上无波,眼底的笑意透着狡诈,“砚泓,天气还冷,你身上衣衫都湿透了,去后殿换身衣裳,命人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多谢母妃,我自行就好。”
绕过锦妃身侧,孟砚泓匆忙而去,一身滴水的衣衫行到哪处哪处便是一滩水渍,却四处也寻不到姚静檀的身影。
有宫人取来斗篷给刘昕若围上,扶着惊魂未定的人站起身来,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锦妃,直到见到锦妃对她投来赞许的眼神她才咬着唇垂下头来。
锦妃扭过头来朝看孟砚泓离开的方向,目色凌厉,似是在讲,孟砚泓的道行,哪里配与她斗。
似是有人有意将此事宣扬到各处,不过多时,孟砚泓将落水的刘昕若自水中救出来这事便传的宫里人尽皆知。
落水、相救、贴身、衣料单薄几个或是毫不相干的词若连在一处便易若人遐想暧昧。
加之先前锦妃当着众人的面要将她的表侄女指给孟砚泓,如此顺下来,好似一切又都合情合理。
身子看了,也抱过了,若是再不娶,只怕刘昕若唯有死路一条。
一碗暖身的热汤猛灌下去,孟砚泓拿过张进宝递过来的帕子拭了唇角,转而随手一丢,“她去哪了?”
张进宝给一旁绅毅使了眼色。
绅毅说道:“小人命人去查探,三姑娘已经平安回府了。”
平安二字便已经足够了。
孟砚泓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今夜的事,显然是锦妃下的套,可他还是跌落进去,当真是笑话一般。
刘昕若衣衫湿透贴于身上不错,可黑灯瞎火愣是什么都没看到,可这般解释对外,谁又肯听,谁又肯信。
如此一来,无疑是将他架在火上。
就算万般不愿,这件婚事也逼到眼前,不得不接。
作者有话说:
人是不是都被我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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