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菁自然是愿意妹妹能有个说话玩耍的小姐妹手帕交,尤其这许雯儿性情不错,她乐见两人交好。
只是,想到方才妹妹对许宝辉的轻松揭过,许菁几不可察地摇摇头,她这性子太过良善绵软了些。
她本打算,正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不敢再以妹妹以前呆傻过笑话她。闹得大了些,看谁往后敢欺负妹妹。
现在只能作罢,还好妹妹没吃亏。
许宝辉被仆妇带着去上药的事,很快就被其祖母马氏知道了。
原是这马氏心疼孙子,进了内宅后身边没有小厮跟着,怕他饿着渴着,便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照顾他,谁知得知孙子被蚂蚁蛰咬的事,赶紧扶着丫鬟的手要去看。
因这事牵扯到许菡,带许宝辉去擦药的仆妇也赶紧将这事禀告上去。
安阳侯夫人得知后,就觉着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她太知道那位堂伯母马氏的性子,恐不会善罢甘休。
但今日是许家家族中秋家宴,安阳侯夫人觉着马氏也该压着些,没想到,这人如此不顾脸面体面,竟然拉着已经抹了药的许宝辉直接闹去了安阳侯老夫人跟前。
“弟妹,你可得给咱们金宝做主啊,”马氏气喘吁吁拉着比她那干瘦身躯肥胖两倍的许宝辉张口就数落许菡不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欺负到小子头上,弟妹,你可得好好管教下那丫头了,虽然说是好了,可这傻劲该是没去干净,看看金宝这身上给咬的。”
说着,她伸出干枯的手,就去扒拉许宝辉的脖领子,只是许宝辉太胖衣服紧的贴上,扒拉好几下,都没弄下来。
许宝辉却被扒拉的勒着脖子肉疼,他虽然顽劣,却也到了知羞的年岁,当着屋子里这么多女眷长辈的面,羞的面红耳赤,躲马氏的手,“祖母,祖母,松手。”
马氏一口一声丫头,丫头片子,安阳侯老夫人本来还带着笑的脸慢慢落下。
不说,今日中秋家宴,本该是欢欢喜喜团聚日子,便是族里各家私下里有些龌龊,今日也不摆在台面上,遮掩着大面和乐。
这许宝辉跟许菡都是孩子,是孩子们一辈的事,马氏不仅闹腾上来,还口中贬低许菡。许菡可是她的小孙女,是侯府的姑娘,是马氏这个旁支能踩贬的人?
安阳侯夫人端方,本就看不惯马氏这等粗鄙妇人作派,见马氏闹到婆母跟前,也不耽搁,忙走到老夫人身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马氏虽然看安阳侯夫人向老夫人低语,但她觉着自家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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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侯夫人言简意赅,几句话就讲明了事情经过,并未占用多时间,安阳侯老夫人听完,更不乐意了,朝着马氏道:“先不说事情对错到底是谁,我们侯府的姑娘可都是精贵人儿,是娇养长大,可不是堂嫂口中的什么丫头片子。再有,若不是宝辉他辱骂阿菡,后头自己撞到树上,可不会被蚂蚁咬到,堂嫂不去教训宝辉,偏来指责我们阿菡,是何道理?”
听大儿媳说,其中还牵扯到了杨氏的孙女许雯儿,是她帮了小孙女的忙,既然方才这马氏没提,安阳侯老夫人便也刻意模糊了许雯儿。
不然,再加上杨氏这边,事情便闹得更大了,不如先直接让马氏闭嘴不闹腾。
但若马氏像她们认为的明理,也不会直接扯着许宝辉来指责许菡,她尖刻的眼一翻,“弟妹这话可不对,金宝不过是玩笑一句,也没说旁的,要不是那两个丫头使坏,金宝怎么会被蚂蚁蛰到,对,还有许雯儿。”
马氏只知道自己金宝贝孙子吃了亏,还是在丫头片子手里,这气就下不去,又将矛头指向杨氏,“二弟妹,你教的死丫头,居然朝她哥哥动手,那死丫头去哪里了?叫过来,”看她不大巴掌呼她的,这死丫头从小就克她家金宝,偏自己那个傻儿子还净护着这个隔房的丫头。
侯府门楣高,许菡那傻丫头出自侯府,她欺软怕硬不敢得罪侯府,便逮着许雯儿数落。
马氏一直对许雯儿不喜,厌恶的紧,现在逮着机会不管不顾地说,言辞难听。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马氏咋咋乎乎的声音,泼妇不过如此。
屋子里许家族亲女眷,虽然不似侯府这般门楣贵重,但家中也或多或少夫君或儿子在朝为官,虽不高,却也算是官户人家。便是无官者,也都是知礼要脸面的人,都做不了马氏这等作派。
马氏就是那“独秀一枝”的存在,虽各女眷有听闻过她性子,但没想到这般混不吝。
杨氏与马氏是亲妯娌,并不意外她这泼横,这个大嫂一向拎不清。当下便不客气地反唇讥讽过去,“明明是宝辉欺负八姑娘,大嫂真是会倒打一耙。我家阿雯一样懂事明理,大嫂还是先管管自家总惹事的孩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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