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群刷出整整一列问号。
前面的座位传来轻微的躁动声,跟随这一行列的老师中有人呵斥:“站起来干什么,车开着呢别乱动,安全常识学到哪里去了?”
被呵斥的人很尴尬地委屈上了:“我没站起来,我只是转头看一眼。”
“看什么看一眼。”这些老师里有个在学校就一直带着这些学生的,基本上从他们入学以后就跟着带到现在,跟他们相熟,说话也不客气很多,“说的就是你,杨飞文,你安全带呢?怎么我们座位后面有大新闻值得你杨记者现场报导吗?还说什么看一眼,你头都快拧成一百八十度了。。。。。。唉我年龄大了,真看不得这种残忍场面!”
大巴车上这才安静下来,班群的界面停留在那一大片滑稽的问号上。
俞绥盯着晏休发的那两行内容很久,截图存了下来。他怀疑晏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争个什么,于是扬着手,屏幕在晏休面前晃了晃。
然后忽然很后悔,默默地把手机揣到口袋里。
这内容超纲了。
俞绥揉了揉耳朵:“瞎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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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租借了衍都一家戏剧院的舞台,许多学校都选择提前一天到这个地方。
二十六中跟他们一比起来,好像是最后一个抵达的。预定的酒店楼下已经能看到一些别着其他学校校徽的学生走来走去。
但他们下车的时候,看见另一辆大容量的大巴在他们身后停下,上面撩开的车帘里露着一张张学生的脸。
“圣皇附中衍都分校区国际部的来了。”有个扛着大体积乐器下车的男生停在半路休息,看见后面的大巴车,撇着嘴说。
他身边的学生回过头看见,表情晴转多云:“还真是他们。”
“走快点吧,我可不想正面跟他们碰上。”同行的一名男生怼了怼旁边的兄弟。
于是他们下车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星半点,赶在晚来的那辆大巴车找到停车位之前通通跑进了酒店里。
两人一间分房,跟随的总管季老师让他们现场自己分配一下。
俞绥看见杨飞文拿房卡之前犹豫地看了自己一眼,他刮了下鼻尖,眼睛朝晏休的方向看了一眼——晏休已经过去拿房卡了。杨飞文看他已经有了分配,转身就找了另一个男生。
这次恰好每个班来的学生都是双数,好分配,花费的时间不长,他们拿好房卡分批上楼的时候,圣皇附中衍都分校区国际部的学生才刚刚从门口进来。
周围有人隐晦地轻啧一声。
附中的校服做的是英伦风格的小马甲,放在一帮还穿宽厚运动校服的学生里特别显眼。其实除了这一次和他们抽上对手线的二十六中之外,其他学校对附中的感情也很微妙。
一方面期待附中的表演,想看他们怎么碾压二十六中,一方面又暗自里希望有人能压一压附中的风头,省的他们出场都仰着头,一副用鼻孔出气的模样。
“绥儿,看他们前一个班走在前面那个,就是勾宇达和周一加,后一个班走在中间里的,叫钱瑞沉。。。。。。”杨飞文在俞绥边上眯起眼做实况转播,“钱瑞沉好像是这个学期才转进附中的,学费全免进去的那种,应该是一匹黑马!”
俞绥:“。。。。。。”
他推着杨飞文后背把他推进电梯:“我长了眼睛。”
就这几个人名,这帮人这阵子说了好几遍了。
明明口上都承认这就是一场小到不行的小比赛,就连赛制设置得都有些儿小儿科,就是顾名思义的暖身友谊赛,给各个学校一个把学生都拉出来遛一遛提供的一个机会,偏偏抽到附中之后,一个个精神紧张,天天跟间谍一样蹲守附中的学校贴吧和论坛,强行记住了很多无关紧要的点。
电梯人满,站旁边的晏休抬手把俞绥靠外的手拉到底下,摁下关门键。
附中那帮人早就注意到提前他们下车的二十六中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要跟他们打交道的意思。直到有个女生侧目看见拢上的电梯门,脑子里把最后一秒看见的人脸对照了一遍,迟疑地说:“我刚刚怎么好像看见俞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