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雄伟的建筑亮起光辉。
苏绵绵身穿白色吊带睡裙,半倚在房间的吊椅上。
长发披散,将她瘦弱的身躯遮掩了大半。
窗外星辰闪烁,偶有飞机的光芒在夜空中转瞬即逝。
因为这场天价婚礼,所有的航班都被压缩到今天晚上九点以后再起飞。
寂静的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绵绵微皱眉。
她踮起脚,踩在毛毯上,迅速钻入被窝里装睡。
门被推开,酒味迎面而来。
房间内只点了微微能照亮路的小夜灯,吊椅摇荡,窗帘是拉开的。
“绵绵。”
低沉的嗓音化开,床陷了下去,大手包裹住她的腰。
极尽缠绻的声音环绕,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鼻息里被酒味填满。
苏绵绵睫毛微颤,身体不自觉蜷缩成一团,试图去抵抗男人的靠近。
大手从裙下探进,绵绵猛地睁开眼,按住还在游走的手。
阻拦无果,软音颤颤:“你,你做什么?”
“绵绵,我们已经结婚了。”
谢与淮的脸贴上雪白的脖颈,他闭着眼,呼吸粗重。
无名的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带着想要将世界一起烧成灰烬的势头。
苏绵绵推拒着,却使不上分毫的力气。
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迫使她翻转过身,正面对上男人。
黑眸倒映入眼,那夜的回忆一瞬又将她拖拽回地狱。
苏绵绵有些作呕。
她胃疼的难受,捂着胸脯,扑到了垃圾桶旁边开始吐。
晚上才喝下去的参鸡汤又吐了个干净。
谢与淮握住绵绵肩膀上的手力气加重。
被浴火缠绕的眼渐渐恢复清明,他僵住:“绵绵,你,是看到我就恶心,是吗?”
他心痛地难受,艰涩地说出这句话。
一方面是心疼小姑娘吐得难受,一方面是不愿意承认这个可怕的事实。
胃里没有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可她却还是被回忆里的腥臭气息裹挟着。
苏绵绵手撑着床头柜干呕。
谢与淮下床盛了杯温水。
绵绵漱了个口,稍稍缓解。
她虚脱般地倚靠在床头,眼神木然。
谢与淮伸手想去沾染。
眼前人破碎的模样,仿若轻轻一碰就会彻底消逝在他的世界。
他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可怕的词汇。
手僵在半空中,最后只是轻抚着乌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