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镇子上的院子里种着桃树,将酒移出来的时候,西河村宅子里是他们刚种的桃树。
经过这么些年的精心培育,甚至这些酒水还经历了洪涝灾害,一晃已经三十年过去。
她也想尝尝当年爷爷和父亲一起为她酿制的桃花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其实你奶奶和爷爷走之前,我们分别开启过一坛,味道很醇正。
一共酿制了二十坛,如今还剩下十八坛,等你爹回来,咱就挖。”
提及爷奶,小酒的眼眶又是一红,“他们去世前还惦记着我啊!”
“是啊,等不到你回去,就只能喝下为你酿制的女儿红,毕竟那是一种念想。”
小酒将家里能收的全都收到空间后,陶昌义也回来了,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神情,小酒有些不好意思。
“爹,辛苦你了。”
陶昌义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额头,“傻瓜,自家人之间,客气什么?
在村里住不就是这样,少不得被人家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这人呐,天生就是群居动物,无聊之余就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就轻而易举的将目光盯到了别人家,反而自身的不足不去看,这就是人性。”
忙了一上午,晌午就蒸了点大米饭,连菜都没炒,都是小酒从空间端出来的现成饭菜。
容纳各国特色,父母女三人吃的一脸满足,虽然味道上有些不适应,但也算吃了个新鲜。
饭后,赵伶俐洗涮的时候,父女俩已经撸起袖子开始挖酒了。
“爹,剪掉点葡萄枝,咱扦插到哈市那边吧?”
陶昌义摇摇头,“那边天冷,适合用他们本地的枝条,这边的带过去,也未必能活。”
十八坛酒埋得很深,父女俩干了一个多小时后,赵伶俐也加入。
有了小酒的及时转移,倒是让这十八坛酒重见天日后,又迅速的转移到她的随身空间保鲜。
当日暮降临的时候,所有挖出来的土已经被填平。
这个家做了离开前的最后一顿饭,父母女三人围坐在灶台前包起了饺子。
吃完饭后将厨房的锅碗瓢盆尽数收走,甚至于柴房的柴火和煤球也都没有剩下。
“爹娘,咱收拾的这么干净,万一哥哥他们回来,怕是连铺盖卷都没了。”
看小酒抿着嘴偷笑,赵伶俐点了点头。
“一个屋我还剩了一套铺盖卷呢!
吃饭可以去你姐那院做,咱常年不在家,铁锅这些东西要是就这么放着,也早晚是个坏。
我可舍不得我辛苦打的锅就这么报废了,带走,统统带走,否则对不起我拾掇刷洗这么久。”
等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夫妻俩将家中所有屋门都上了锁。
“娘,都没啥东西了,还锁啥啊!”
“不锁怎么知道咱家有没有人偷来过,锁上。”
离开前,他们再次看了看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夫妻俩的眼中多了一层化不开的郁,却不存在留念,更没有感怀,只是互相拍着肩膀。
“下次回来,咱可能就剩下一把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