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巡查铺子一番,左右无事需要他做,便静心练起了字。
经过一段时间的阅读,他已能识得这时代多数的常用字,但写起来总还得翻书参照,有些费劲,乔远便下定决心学习。
他在二层包间临街靠窗的位置,春日里的阳光还不晒人,这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倒是颇为惬意。
练了许久,乔远看着日头高了,正准备移步去后厨给俞大猛做点好吃的,便听麻顺儿在楼下喊,说有贵客上门。
乔远下楼去看,竟是那张文生。
他瞬间变了脸色,语气也不太好,“张秀才来作甚?”
张文生笑笑,背着手在铺子里四处转了转,方才摆谱儿道:“远哥儿,你可曾后悔?”
简直无语!
人得自恋到什么程度?亏得这会午时铺子没有客人,不然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名声了!
“我呸!”乔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你当你是什么香饽饽!”
张文生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
原先那温柔小意的远哥儿怎变得如此粗鲁!
乔远继续数落他,“你当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贪图名利忘恩负义之辈!”
“秀才?谁稀罕!且不说我夫君的大哥就是秀才还高居案首头名,学问比你好了不知多少?”乔远笑了笑,颇有些讥讽之意,“就说你十九岁中了秀才,没准你到五十了都考不上举人呢!”
这一下可戳了张文生的肺管子,他顿时失了读书人的风度,跺着脚咬牙切齿道:“我秋闱必中!”
他是少年天才,又有县令大人助力,怎能不一举高中!
乔远凉凉地道:“那可说不好?”
乔远有意戏弄他,便笑着继续说:“我颇懂几分面相,你头尖额窄、腮部横长,一看就是个福薄的,必定中不了!”
张文生被他气的肺都要炸了,浑身颤抖着,连道几声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等着瞧,只是到时候你莫要来求我!”
话毕,他拂袖而去。
乔远不屑地哼了哼,转头冲还愣在一旁不敢发一言的麻顺儿道:“这件事莫要告诉老爷。”
俞大猛要是知道了,一准要去揍他,如今张文生再怎么说也有个秀才之名,殴打他是犯法的,可犯不着为这种人冒险。
乔远把张文生气走,心情颇好,哼着小曲儿去后厨给俞大猛捣腾好吃的。
这份好心情到见了俞大猛更盛。
他高兴,俞大猛也高兴,好奇地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乔远几步蹦跶到俞大猛身边,撒着娇说:“见到你开心嘛!”
俞大猛挠了挠头,笑得有几分傻。相处再久,他也招架不住乔远这等直白的话。
乔远轻哼两声,手已经捏上了俞大猛腰间的肉,威胁他,“怎么?你见到我不高兴?”
“没有!”俞大猛顺势将人揽在怀里亲了亲,“高兴的,俺天天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