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赔多少呢?”
“壮士说多少,就是多少。”
王飞可不放过:“好呀,不过我倒先想知道,是你的命重要呢?还是狗的命重要。不如先这样。”扬声道:“二哥,狗买来了没有?买来就先牵过来,先咬断这位大人的的胳膊,再让他打死这狗可好?”
刘铭传哈哈大笑:“好极了,让他打死这狗,我们也不要打他了,就让他赔我们的狗好了。”
王飞道:“对,好的很。”
刘恶狼看这架势,王飞很像来真的,万一像这小子说的,被狗咬断胳膊就惨了。只好告饶道:“壮士,我错了。银子退给你,我再赔50两,你看怎样?要是壮士答应,我这就摆酒请罪。”忙叫人拿银子,又拿出银票。
王飞道:“银票我收了,不过也不要你摆酒。只愿你多想想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要再难为别人了。”
收了匕首。那刘恶狼赶忙道谢。那对父子却死活不敢要刘恶狼的钱。霍山怕事久有变。拿了刘恶狼赔的钱。扶了你父子赶快离去。
刘恶狼心下惴惴,却是不敢去追。刚才锋利的刀口搁在脖子上,他才从那个少年那里仿佛嗅到了血腥的死亡味道。打手一摸,手上黏糊糊的,正是脖上流的血。赶紧捂着找大夫去了。
几人在那父子两个的指引下,一气就到了任家营。原来那父子两人,俱是蒙城任家营人。老的叫做任乾,小的叫做任柱,小名就唤作柱子的。父子都在捻。王飞不知捻是何物。经过解释,才知道,原来就是自己曾经在中学学过的捻军。原来所谓的捻子,都是当时农村的一些私人组织,或地主,或富农,或雇农,或贫农。总之是当时农民秘密组织,主要活动于皖、鲁、豫一带。所谓“捻”,即农村迎神赛会时要搓捻子燃油,因此得名。他们活动分散,每一股称为一捻,少则几人、几十人;多者不过二三百人。越是荒年,人数越多,“居者为民,出者为捻”,多是一些生路艰难的农民群众。清政府虽然一直严禁结捻,但是由于捻党是分散零星的武装活动,所以还没有把它视为大患。因此,他的组成十分的复杂。什么白莲教徒、裁撤乡勇、弁兵、船夫、灾民、饥民、盐枭、衙役、盗贼、手工业工人、破产农民和知识分子,统统都有可能参加捻子。
去年,也就是1853年,太平军在林凤祥和李开芳的带领下北伐时,淮河两岸的捻子曾经纷纷响应。可惜太平军并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没有组织好他们,也没有刻意的发动他们。所有的捻党,百分百是半农半兵,组成了各自活动的战斗力量。结果清军以来,化作了烟消云散。任乾和任柱父子虽然在捻,却是无由加入。
王飞听了,不由大感兴趣。又问霍山张老先生是怎么回事。原来霍山曾随王一龙四处跑生意,安徽各处基本跑遍,自是熟络。至于张老先生,名字乃唤作张乐行。乃是涡阳的一个大地主,捻子的一个主要组织人。在他的捻子中,自是不下数百人。王飞又详细了解了有关捻子的事宜。顺便对任乾父子他们开展了有关的教育。虽然是从21世纪回到了清朝,而他也不是什么政工干部,但是对于共产党开展革命工作的手段和方法还是稔熟的,对于军队开展宣传发动工作的效率还是颇为赞许的。而且干脆在任家营住了十来天,仿照共产党人早期的做法,开办了一期农民讲习课。在课上他结合当时世界各国的情况与国内的状况做了相当精辟的阐述。前几天讲课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后来他也入乡随俗,把自己融化在他们当中,效果相当的好,霍山和刘铭传更是瞠目不知所以。对王飞不由十分的敬佩。而他的第一次工作也就在任家父子的支持下开展开来了。
本来按照王飞的意思,他还要到江苏、山东去游历一番。但是霍山以王一龙要求不能超出安徽境内为由力劝他回转。因此在任家营的农村工作开展起来以后,王飞几人便踏上了归程。在王飞的心里,如果能够借助乡党的力量发展开展工作,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也就听了霍山的建议。在王飞启程的时候,任家营的人固然是送了又送,任柱更是表示,在秋后将带着一些底实的兄弟去听从王飞是号召。当下他们依依惜别。也就是在这时,王飞的大计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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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兴办团练(1)
王飞等人回到王家店的时候,时已至秋天。王一龙夫妇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又结交了新朋友,自是老怀大慰。王飞问起团练的事情,已经建立起来了,而且通过关节,王一龙还给儿子弄了个挂着外委千总衔的“协办团练使”委任状。外委千总干什么,王飞是一点也不知。不过协办团练他还是明白的。有了皇家政权的承认,现在做一些预备工作还是非常方便的。他不由十分感激了。王一龙对儿子带回来的那个洋人,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洋人?蛮夷罢了。怎么能和他们来往呢?心里不快,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催着儿子快回去见媳妇儿。说实话,这个儿子,太不听话了,你都成家立业了,娇妻也娶进门了,却搞了一个什么春光虚度,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当然媳妇面上没有说什么,王飞离家的这些日子,每日里那是尽心的孝敬公婆,好媳妇呀。怎么这个儿子会这样呢?看来还是脑子里面糊涂,现在出去游山玩水了一番,应该不会和以前那样了吧?王刘氏心里更是急,自然还有另外一层因素在里面,毕竟这媳妇是她的亲外甥女,儿子真要一直这样下去,怎么和姊妹们交代?又怎么舍得了媳妇儿独守空闺?
王飞回程这些日子,心里最发愁的就是怎么和妻子见面了。台军的炮弹把他炸到了这里,稀里糊涂中又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成了两夫妻。结婚没有几天,就匆匆逃也似的离开了原本就陌生家乡。甚至直到离开时都没有问一问妻子叫什么名字。这简直是令人不可相信的事情。对于自己的妻子来说,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现在想来,是埋藏在心底里的逃避意识在作怪。这种逃避,不仅仅是针对这个妻子,还有现在所谓的“父母”。当然他也知道,如果他现在告诉王一龙夫妇他并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来自100多年后。他们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彻彻底底的“疯了”,也不知道他们还要用什么样子的方法来对待自己。就是他自己,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竟然会钻到了王飞的身体里,而且王飞原来的意识,又和自己互相融合。这些日子他越来越感到现在的自己和在部队时的自己是截然不同了。或许是受王飞的影响吧。
在外面闯荡了这几个月。他心里对时局慢慢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现在满金统治下的中国,正是处在一个内忧外患的境地。鸦片战争以后,国内的社会矛盾空前激化。战时的7千万元军费和2千多万元对外赔款,全部都加到了国内农民和其他生产者身上。又由于各级官吏的层层盘剥和地主阶级转嫁摊派,农民的实际负担数倍于明文规定的提税。再加上银价上涨及连年水旱灾害,大批人民衣食无着,陷于极端悲惨的境地。洪秀全的太平天国横扫江南,捻子党在淮河两岸也将要涌动起反抗的大潮。而且从历史上看,英法等列强绝不会满足第一次鸦片战争所获的利益,它们肯定要找借口再发动对中国的进一步侵略。通过卢力克,对西方国家的发展水平也有了一个感性认识,中国如果不变革,不发展,不向那些先进的国家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生产技术,不改变目前的政治、经济制度,迟早会变成真实历史中的半殖民地和半封建社会。而百年来的屈辱历史,更是成为压在全体中国人心头的沉重的大山。现在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即使是一无所有,也要坚决的抗争。何况现在在任家营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王飞对于父母的催促,当作了耳旁风,匆匆回房一坐,话也没有多说。妻子看来一如往常,不过妻子眉目之间的喜悦心里是清清楚楚的。细细看来,妻子竟然生的十分周致。看她跑来跑去的扭着个小脚张罗,王飞不知怎的,对这种喜悦竟然有点害怕,借口去看乡团,转了个身忙和霍山、刘铭传去了。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乡团的驻地就在村西的祠堂外面,已经颇成规模了。有三百人左右,大都是王家族里的青年子弟。现在由王飞的一个堂兄,名字叫做王宝堂的带着。聂士成已经与王六儿一同来了,几人见面,自是一番欢喜。王飞决意要打造一支与众不同的雄师。这就是他的练兵场了。先要王宝堂领着操练一番。发现团练们动作虽然松垮,但是大部分人能够听从号令,有几个,看起来非常的油滑,王飞笑了。他自己刚入伍的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油子,心里倒有了几分亲切之感。王宝堂大声呵斥那几个,他们便像样的做起来,动作倒还准确。王宝堂一转眼,那几个便懈怠了。
王飞让他们集合后,先对操练的结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然后又指出了存在的问题。他没有多说那几个人。他大声的宣布,从现在起,要采取一种前所未有的训练方法来练兵,只要你在队里,不论是谁,不论有什么背景,都要认真的参加训练。训练做不好的,不够格的,要淘汰出局。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的人不但有奖励,而且以后各级干部都要从训练中表现突出的人中提拔。现在各个干部,虽然可以暂时不动,但如果以后训练的不好,照样要撤掉的。
王飞对队伍重新进行暂时编组。因为这些人足够组成一个营了,先分成三个连,每个连设三个排,每个排设三个班。每个班的人数暂定为12人,其中一人做班长。排长不设副职,从连长开始设副连长。乡勇们对此编制已经感到奇怪了。没有想到一些更奇怪的口令又从王飞的嘴里飞了出来。从“集合”开始,立正,左右看齐,稍息,齐步走,跑步走,四面转法,以及相配合的各种要领。一样一样都是那么的新鲜,可真要练习起来,王飞的严格要求就让他们苦不堪言了。别的不说,光是立正这个姿势,就反反复复练个不停。刚刚练熟,王飞就来了一个主意,说咱们比比看,谁是狗熊谁是好汉。保持立正姿势不动,看谁能站的更久,想当狗熊的可以趴下。他们哪里知道王飞就是常年累月站军姿练出来的,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摇摇晃晃的一大片了。可又不愿在数百人面前做狗熊,一个个咬着牙硬撑。特别是暂时指定的各级干部,更是咬牙苦苦坚持。
没有想到王飞这小子愣是站了两个时辰文风不动。最后坚持下来的,也就有十来个人。当王飞一声“稍息”出口,那些人立时叫苦连天的左右摇晃起来。王飞大声道:“这叫什么?这叫站军姿,从今天起,以后每天都要站足1个时辰,以此来磨练我们的意志。你们有没有兴趣休息休息?”众人想休息休息自然是大大的有兴趣的。轰然答应。王飞道:“好极了,那我们就跑个5公里越野吧。” 那十来个人立时坐在了地上。众乡勇叫苦不迭。
等这些基本的动作都熟练之后,王飞就开始狂练他们的战术动作了。霍山做了团练的武术教头,现在没有现代的武器,只好先用长枪大刀来练了。乡勇的们的武器都是自备,式样是五花八门,王飞想起了西北军曾经用过的大刀片,便画出图样,让铁匠依照式样打了,每人一把大刀。与霍山等人依据大刀的式样编了一套简单实用的刀法。众乡勇挥舞起来,那是杀声震天,一片白光。王飞更是想起了军队的装备问题,让父亲王一龙出面搜罗本地的一些能工巧匠,他要利用他的现代知识,利用简陋的生产条件,为他的军队提供一些与众不同的装备。
在训练中,王飞发现了大批的苗子,好极了,所有表现出色的,不论你出身贫贱还是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