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木沉默,点点头,“哪里能不知道。”
妇人急忙道,“难道,难道没去太太面前说说?都说姜家是个善人家,想必你们太太能帮帮你呢。”
沉木嗔怪道,“娘不知道事不要乱说,且别说若是大少爷,太太生养的身边有了这样的事,必是拖出去打死,虽说我们这位不是太太生养的,可是若让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我也是活不成的。”
沉木见妇人面色疑惑,方低声细细说道,“二爷生母陶姨娘难在太太面前讨好,只一味叫二爷讨好老爷,二爷略得老爷青眼,太太面上不说,总是不好的,如今若我出了这事,更是牵连了二爷,二爷待我不薄,我如何至此。”
妇人撇撇嘴,什么待你不薄,若真是那样岂会让你自己个女孩子家来找到我这里,自然什么都会安排好,想必定是图你的颜色,得了手,如今闹出事来,只一味的哄你,叫你死心眼的自己为他肝脑涂地,不过这话却也没说出口。
沉木见着妇人的脸色,咬咬牙道,“娘放心,那钱找个好大夫定是开副好药,等我养好身子再回到二爷身边服侍,日后的好日子自然会来的。”
妇人有些意动,沉木见状只得退下头上的头饰和腕上的两个金镯子,都给了妇人,“这一趟进来,娘也买些衣服头饰,回家穿去。”
妇人顿时眉开眼笑道,“姑娘放心,既如此,我听姑娘的,想必以二爷的为人,日后定有姑娘的好日子,来了这半日,我们也走了,好为姑娘办事去。”
沉木见状心里方安稳下来,不管这个娘怎样薄情,若是知道自己能以后给家里更多的好处,定会帮自己,如今见妇人着急去办事,便忙说道,“娘歇一歇,赶了这么久的路就在屋子歇上一些我叫人拿些果子来吃。”
妇人摆摆手,“不了不了,待到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不能吃,我们快去了,也好了了姑娘的心事。”说着招呼那汉子匆匆离去了,沉木看着二人离去,胸口的心稍稍的放下些,便往回走。
外面的婆子见了都问道,“姑娘怎么哭了,这是怎么了?”沉木笑笑摇摇头,婆子们见她脸上还有红印,头上手上皆无装饰,心下便认为是家里的人来要钱,要狠了,这才哭了,想了也是觉得可怜见的,便也没想别的,沉木方快步往回走了。
且说这边姚氏刚回到屋内换身衣裳,就见大少爷身边的丫鬟沉樨来了,姚氏挑挑眉,只让她一人进来,“什么事?”
“太太,我见这几日那沉木总是称病,今日说她娘家来人了,便出去了一趟。”沉樨道。
姚氏挑挑眉,道,“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自有分寸。”沉樨应是便要下去。
姚氏方回头道,“你再去瞧她一趟罢,送些东西过去。”沉樨抬头看看姚氏便点头应是下去了,带到沉樨从后门走了,翆芍方进来,“太太放心,没人看见。”姚氏点点头,翆芍说道,“刚刚丫鬟们说四姑娘方才来,只是不见太太又回去了。”
“哦?可说了有什么事
?”姚氏问道,“没什么事,只听见太太不再便回去了,不过丫鬟们说四姑娘看着神色有些不太高兴呢。”翆芍道。
姚氏想了想,“一会儿去四姑娘那里看看,对了,过几日府上要做衣裳了,六少爷和九少爷几年都长了不少,衣裳都重做了,十姑娘也要多做几件了,也给九姑娘多做些,罢了,带到衣样子拿进来在说。”姚氏说毕便向园子内走去。
来到青玉楼,之间这里静悄悄的,姚氏一路往楼上走去,只见丫鬟们都安静的坐在各处手里的活计,并没有往日玩耍的,见姚氏来了一个个便请安问好,且来到了楼上,只见楼上更是安静。
姚氏和翆芍对视一眼,只觉得奇怪,便先往仕媛的房内走去,一如屋内,只见丫鬟们都静静的坐着手里的活计,要么收拾东西要么做针线,具是不说话甚是安静。
见到姚氏都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待要说话姚氏摆摆手,往里面走去,只见仕媛斜坐在床边的贵妃榻上,腿半放在贵妃榻上。露出精致的绣鞋的一角,身上的衣裳服帖的顺着身体的曲线起伏,头发松松的挽着,黑鸦鸦的铺了满后背,悉悉率率的垂下几缕在身侧随着窗外微风摇摆,双手交叉叠放在窗棂上,半歪着脑袋下巴枕在手臂上呆呆的望着窗外那株梅花出神。
细长的眉弯弯的睡着,如水的剪瞳幽幽的亮着,白皙的脸庞泛着红色的光,薄薄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好一副夏末闲阁图,姚氏慢慢的笑了,走上前去只见仕媛的神色甚是落寞,不由得眉头一跳,便说道,“仔细风吹着。”
仕瑾一听声音方像是回了魂,猛地回头见是姚氏便要起身,姚氏上前坐到仕媛身旁按住了她,“我的儿,今日找我去可是有什么事?”
仕媛轻轻的笑了,“没什么事,这几日天热着呢,风吹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