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州暗自冷笑一声,看看仕瑾淡然的神色,当即便回道:“许姑娘真是客气了,本是我们将军看见许姑娘受伤,便让在府里好好歇着的,许姑娘只管在这里安心养伤就是,等到许姑娘身子养好了,再来拜见我们夫人不迟。”
女兵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仕瑾轻笑一声便道:“你这丫鬟,真真的最快。”说罢对着那前来传信的女兵道:“回去告诉你们姑娘,只要好生的养伤就是,若是有什么缺的,只管使人来回我,我就算办不到,将军还是能做主的。”
那报信的女兵和之前在屋子里的女兵看了看,笑着退了出去,仕瑾便疑惑的看着那些女兵道:“怎么?还有事?”
那几个女兵暗暗生气,却也不能明面显露出来,只好退了出去。
不过在回到房内的时候才暗暗的发牢骚:“这位将军夫人真真的不是好性儿,往常这府里,咱们怎么不就是想来就来的,姑娘更是时常过来见将军的,也没见将军这么见外,倒是这位夫人一来了,倒显得咱们姑娘是外来的了。”
这话说的好笑,这里本来就是傅宗廷在平凉的居所,仕瑾是傅宗廷明媒正娶的夫人,自然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那许姑娘可不就是外来的,不过如今这些女兵显然心里没这么想着的,那为首的女兵想了想道:“我还是去看看姑娘罢,你们在这里好生服侍着就是。”
却说许英娘早在受伤的当天晚上就已经醒来了,今日也有些精神,她本来也没受多大的伤情,虽是晕过去了,但是军医手段了得,只是好生的养养便好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刚刚醒过来,正要起身喝茶,就听见去服侍仕瑾的女兵回来了。
许英娘连忙将人召进来,那女兵先是问了许英娘的身体如何,许英娘道:“好生养着就是了,你们去服侍夫人,可如何?”
那女兵见着屋内都是自己人,当下便说道:“我们并不曾进屋服侍,都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和我们说话。”许英娘喝着茶,睫毛动了动,之前传话的女兵因被告知许英娘歇着便要等会儿回话,现在听到许英娘醒了才过来回话,许英娘听了仕瑾那里传回来的话,眉头皱了皱眉,挥挥手,丫头便将茶杯拿下去了。
那传话的女兵看着许英娘的神色斟酌着道:“我看这位将军夫人,未免架子太大了,将军尚未和姑娘说这些见外的话,怎么这位将军夫人倒做起将军的主了。”
许英娘暗暗苦笑一声,人家是正经的夫人,况且这几年傅宗廷的景况她也是知道了,三年成亲未有身孕,身边还无一人伺候,可见这位姜氏手段了得,想来傅宗廷也是颇为看重她的,自然能做得主。
不过……许英娘心内苦涩,那年自从见到他,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本以为他成亲了,就放下了,可是近来听到他许久未有子嗣,家中也有些不愉快,又想到傅宗廷的身份背景,自己难免生出一丝想念来,自己虽比不上姜家,可是在平凉一带也是有名
的武将世家,家中姻亲也都在军中任职,若是正室无出……那侧室呢?
许英娘手握紧了拳,缓缓出口气道:“不知我母亲在家可知道我的伤情,如今虽好,却不能移动,我想让我母亲来看看我,你去问问夫人能不能应允。”
女兵只好应下回去回了仕瑾。
仕瑾一听,想来这位许副将也是受到傅宗廷看重的,只好应允,想来傅宗廷早早的出去了,快到午饭还没回应,心下不免有些着急,也没在意这些小事。
却没想许家的动作这样的快,刚刚用过午饭,人就过来了,听到那位许夫人还要来拜见自己,仕瑾只好请人进来。
仕瑾因这回出来的匆忙,身边只带了望州一个丫鬟,因为许夫人一路走进来的时候都是那许家的女兵陪着,说着这两日府里的事情,许夫人若有所思,待进到屋内的时候,就见望州迎了出来道:“这位可就是许夫人了?”
许夫人见到望州,就知道是仕瑾贴身的大丫鬟,忙道:“正是,小女在府上养伤叨扰,还望将军夫人见谅呢。”
望州笑了笑,只不语,引着许夫人坐下便道:“我们家奶奶刚刚用过饭,正在后面歇着,您稍等,我去请我们奶奶过来。”
许氏忙起身道:“不碍的,姑娘只管去。”
那女兵心内不忿,自家的夫人前来这位将军夫人怎么还是这样的谱,望州扫了眼那女兵的神色,笑道:“横竖这里也尽是许家的人,我也不怕怠慢了夫人了,您请便。”许夫人脸上一顿,还是笑着看着望州离开。
那女兵立刻扶着许夫人坐下:“太太,您坐,这个望州最是没规矩,我去给太太上茶。”
许夫人皱眉轻喝道:“胡说什么,这是将军夫人身边的人,哪里容的你这里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