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注意到他的雌君不喜欢繁文缛节,他喜欢武器设计和生物医疗,可他依然会坚持上礼仪课和文化课,哪怕他特许他不用去他也会将自己的该做的事情做好。他喜欢吃肉类和水果,但对甜食很厌恶,可他依然会把专门为雌虫准备的甜点吃干净……他的雌君依旧很特别,且越来越吸引虫,可他却对他的雄主不屑一顾,除了雌君应尽的义务,他不肯对他多做一件事,哪怕是多说一句话。
他们的第一次破冰在雌虫的第一次的怀孕,在每天都体检中检测到雌虫的体内有了一个小小的胚胎,他第一次作为雄父看着病体投影仪里雌虫腹中那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蛋。没由来的他生出了一种圣神的责任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而雌虫也好像很意外,他有些诧异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无法想象在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生命。
从那天起雌虫开始经常走神,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偶尔也会望着某一处迟迟无法回神。按虫族的成年期来说,他们都还很年轻,连二十五岁的成年期都没有过,可他们即将要做雄父雌父。
“你不喜欢吃这个就不要吃了,心情不好会影响蛋的发育。”雄虫终于主动打破僵局,试图和雌虫缓和关系,他微微垂下眼睛不敢直视雌虫:“当初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违背和你的约定。”
他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承认自己的冲动,但雌虫没有丝毫答复,他只是沉默的望着别处,雄虫心中升起些微不悦,毕竟自从他被检测出是s级雄子以来他就没被虫这么轻慢过,这只雌虫总是在开他的先例。
“我会对你好的,请你相信,我会是一个好的雄主和雄父,我的后宫……不会再有其他虫。”雄虫看着雌虫沉默但依然难掩妍丽的面容低声说道,说到最后他的耳朵也悄然红了些许,表白心意对他来说是那么羞耻。
但雌虫依然没有看他,他只是将头侧向别处,声音冷漠的说道:“殿下,您要做雄父了,可我的雌父却死了,您知道吗?”雌虫垂眸,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您要怎么对我好呢?您的接近只会让我的亲人离我而去……所以不要再虚伪的和我说对我好了,您的好恕我无法承受。”
雌虫说完就离开了,雄虫望着他的背影惊诧又茫然。
后来他才从其他虫口中得知因为他的缘故,间接的导致了澈的雌父死去,他们是被家族抛弃的虫,本不应该卷入家族的斗争,但是因为澈3s的体质导致他进入了未来雌君的选拔中,更可悲的是他被选中了,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虫他却意外的得到了其他虫梦寐以求的东西,会遭受怎样的嫉妒与报复呢?
理所当然的他遭到了其他虫报复,代价是他的雌父莫名其妙的死于一场意外,死得很惨,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没有。而这样做的目的却是因为不想让这只意外获得好运的雌子再受到他那叛逆的雌父的影响,他们想彻底掌握这只孤雌。而要挟他的办法就是除掉能影响他的雌父,将他唯一的雌弟监控起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乖乖听话的原因,他不能犯丝毫错误,不能有丝毫的反抗,不然他的雌弟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这只特别的雌虫,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反常且固执的要娶雌虫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或许是他在其他雌虫对他殷勤备至而他却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又或者是他恳求自己放过他的那天夜晚,他对他的笑容太美,那双眼睛过于摄魂夺魄,也许……是在看到他亲吻其他虫是心中不觉的升起的嫉妒……
只是这样的爱雄虫明白得太晚,直到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雌虫原来的雌虫伴侣惨死在监狱,他的雌弟被几只雄虫虐杀,他们坐上了雄皇君后的的位置……直到他们再也没有丝毫可能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原来他已经彻底爱上这只雌虫了。
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身上无法离开。可他明白得太晚,他的伴侣和他同床异梦,甚至恨他入骨,他们再也无法和解。
他想他既然无法给予雌虫灵魂上的安抚,那就只能对他无限纵容。他对他的利用他心中再清楚也会配合,他对他的欺瞒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他的伤害他默默承受不发一言……他的爱化成了无尽的愧疚,只有不停的赎罪才能稍微安抚他的痛苦。
他娶了他,给他带去灾难,同处囚笼中的他也无法保护他的君后,哪怕他贵为雄皇。
只是这样的忍受在雌虫将他推给其他雌虫的时候他终于开始反抗,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划上了一刀,自己捧着的真心被雌虫无情的践踏。只是彼时的雌虫已经手握大权,他再也没有质疑反抗他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碰那些每天都出现在他床上的雌虫,并且沉默的拒绝对方所有的安排。
“如果您不想进行繁衍,那么就在其他方面给帝国做贡献吧,冕下。”雌虫冷漠的看着他,他好像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笑过,除了在他那一天晚上恳求他放过他的时候。
雌虫要求他配合他的实验,生物医学实验。雄虫望着他那张冷肃的脸,心脏好像被碾碎,灵魂被割裂,他沉淀许久的感情像是在这一刻完全溃散,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抱丝毫的希望,他垂下浓密的眼睫,盖住了那双璀璨的幽绿色眼眸,过了许久才微笑着说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我答应你。”
雌虫那张永远冷漠的脸终于有些动容,他很快收敛了眼眸中的诧异,只是冷漠的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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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总是在彼此伤害着。雄虫答应了雌虫的实验,雌虫允诺了他的条件。他的床上不再出现各色的雌虫,而雌虫的肚子也一次次的微凸起来。只是那些孩子他再也没有机会亲自抱过,甚至连看都机会都很少,那些孩子在他忽视的时候一天一个样,可是直到他们成年,他对他的孩子们的感觉也是陌生的,他的孩子们看向他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只陌生虫,而不是他们的雄父。
直到他怀上第九颗蛋,而他也在实验中出了差错,差点死去,在濒死的时候他恳求雌虫将他的蛋给予他来抚养,雌虫看着奄奄一息的雄虫,眼眸中露出了不明的神色,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
终于他亲手接生了他的第九个孩子。他看着他从雌虫的身体里被生产出来,亲手将他的九子从蛋壳里孵化出来,他的九子长得和他的君后那么像,同样的漂亮,同样的红色头发,雄虫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父爱,在雌虫那里积攒的所有的失望和爱全部倾注在雌子身上。
他的九子在他的呵护下一点一点的长大,他也长得越来越想他的雌父,每每雌子对他笑,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雌虫那天夜晚对他的笑,那是雌虫对他仅有的笑容。
他越来越喜爱这只独属于自己的雌子,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只有这样一只可爱幼小的生命在乎他,会和他说话,会对他笑。他越来越无法离开他的雌子,甚至如果雌子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感觉焦虑不安,他所有的感情和寄托都在他的九子身上,渐渐的他无法自控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他知道他病了,病的彻底。
雌虫却不喜欢这个孩子,他甚至是厌恶这个孩子,就好像这只雌子不是他生出来的。每每看到雌子在他的怀里撒娇他就会冷下脸训斥雌子,就算雌子什么也没做也会受到他的惩罚…他们的伤害和争端蔓延在了孩子身上,蔓延在了他最宠爱的九子身上。
他的病在雌子成年后才被发现,那时他的心理疾病已经严重到难以掩饰的程度。这种疾病使他极度依赖自己的雌子,他无法离开他的雌子,失去了他,他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他频繁的昏厥,反胃,食不下咽,甚至昏睡不醒,雌虫也终于发现了他的反常,在他又一次昏睡不醒时为他请了几十位心理医生治疗。
雄虫是脆弱的,他们一旦出现心理疾病,哪怕是身体也会跟着衰竭。这种衰竭无法医治,不可逆转。
“如果你死了,靡也会一起陪着你死去,你明白吗?”诊断过后雌虫坐到他的床边用那双琥珀般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冷酷的说道。
或许是雌虫的威胁起了效果,他的身体竟然渐渐的好了起来。按照医生的嘱咐他该渐渐习惯雌子的离开,他该渐渐承认雌子会长大会离他而去。
大概是他的身体太差了,雌虫再也没有在他的身上进行实验,他们又渐渐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只是雌虫对待九子的态度越来越严苛,越来越差,在九子爱上一只雌虫时他们的争议再次爆发,他们争吵,伤害,像是进入了一个挣脱不出的轮回。
到现在就算他们即将生死离别,其中的错与对他们还是分不清楚。他们就像处在一根立在悬壁上的翘板上,他们站在两端,任何一只虫稍有动作就会导致这块板子失衡,连带着两只虫都会掉万丈深渊。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保持平衡,不能靠近也不能远离。
我们对彼此做了什么?
我们为什么总是在伤害?
我该怎么挽救这段无处安放的感情呢?
如果错误使我们相遇,下次再重新开始时,我们就错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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