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西萧、南连、北墨分据大陆,多年来互相牵制、争斗不休。
直到东凌国横空出世了一神武将军才打破了这一僵局。
多年来,宁斯时多次带兵出征,为东凌国收复城池,立下赫赫战功。
是东凌朝新帝凌渊摇继位后,为巩固朝中政权,强行派重伤未愈的宁斯时出征南连王朝,万马奔腾,号角震天,只是在马蹄踏过战场,车轮碾过尸身时,未曾有人注意到在位于后方的火头军中,多了两张俊俏的面孔。
傍晚,军营内。
一个身影从帐篷中偷偷溜出,他毛着身子,身上的软甲随意的搭在身上,腰带挂在肩头,头盔别在腰间,发丝凌乱地披在背后。
少年屏住呼吸,尽可能的将脚步声放轻,只是他身子还未曾探出去一半,便感觉到腕间传来一股炙热,待他反应过来后,已经被人拉回了帐篷内。
“段惜,这不合规矩。”
“规矩规矩,天天都是规矩,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见偷溜不成,少年索性撂了摊子,他抬手勾住面前人的脖子,用力地掐了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景宸,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便可成家立业找老婆了,还总是这般无趣,先前我说去战场上杀几个敌人你不许也就罢了,怎的如今我要在这军营中逛逛你也要拦着,规矩是死的,可咱们是活的啊,再这样呆板下去也不知以后哪家的闺房小姐愿意嫁你。”
少年正抱怨着,余光瞧见了紧紧贴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发红的耳朵,少年松开手,看着面前人泛红的眼角,还有那紧紧攥到一起的手指,他只披了件白色的外衣,散下来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同他以往规整的模样全然不同。
“瞧你,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少年挠挠头,凑到面前人身边,歪着脑袋,带着些讨好意味的晃了晃他的胳膊:“景宸,景宸,景哥哥,宸弟弟~”
“我错了还不行嘛~只是你我既然来了这军营,不出去瞧瞧总归是没什么意思,再说了,宁叔叔不也在这吗?我们安静些,总归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
少年磨了许久,面前的人才终于松了口。
这会已是深夜,军营中只留了两队巡逻的侍卫,两人一路小心谨慎,确实没被侍卫逮到,但是走了许久,却是越发偏僻,最后连巡逻侍卫的火苗都瞧不见了。
“呃…哈哈,我,我这人方向感不太好。”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嘘。”景方泽伸手虚掩住少年的双唇,示意他安静。
“嗯?”段知南微微一愣,随即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哭声,是孩童的声音,抽抽嗒嗒的,哭不真切,就好似嘴里被人塞了东西,只能靠鼻子发声一般。
“血?”段知南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他生来便嗅觉灵敏,尤其对有害于他的物品,更是敏感。
但还未待他思索,便见景方泽一脸焦急的朝他扑来,他只觉得后脑勺处一阵刺痛,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山洞内了。
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刺得段知南无法呼吸,他想用胳膊掩面,却发觉双手被禁锢在身后无法动弹,他意识还有些恍惚,眼皮沉得很,只能依稀听到不远处人的讲话声。
像是景方泽和…宁叔叔?
是来救他的吗?
“世间万物,自有因果,以血为祭,杀人杀生,背离了天性,就算强行扭转了因,那得到的果你又能食下多少!”
“哈哈哈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知道些什么?我这一生,救了多少人,护了多少生灵,现在说我残忍,有违天道,我倒成了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在战场时杀敌时,在大牢内审讯那些个你们口中无辜妇人孩童时,你们怎得不同我讲这些狗屁道理。”
“你这是想杀我?哈哈哈哈哈,我说景家小子,你下得去手吗?你敢下手吗?哈哈哈哈,主帅身死,军心尽丧,一举溃败,满朝皆输!你的父母兄弟,你的亲人朋友,你的恩师你的皇帝,还有你口中的万千子民,可都会成了你的刀下魂。”
“凌渊摇也是个没脑子的,只顾得自己的皇位是不是稳固,自己的荣华富贵是不是健在,却忘了,我是以什么名义来了这战场,我若死在这,整个东凌国也别想安生!我本只是想救阿梓回来,我只是想把他带回来而已,可谁知你们这般不听话,偷偷跟来也便罢了,竟还要管这些孩童的性命。”
“来,方泽,来,杀了他,杀了他,就差一颗心脏了,你把这小子的心脏剜出来,我便当作今晚没见过你,那个孩子我也可以放他回家,来,来。”
“你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