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这个是晚清的钧瓷瓶吧?”牛清禄当先开口问道。
“牛老哥好眼力。”何杰赞叹道,当初那个古玩店的伙计就是这么介绍的,牛清禄能一眼认出来,果然不是他这个菜鸟能比的。虽然刚刚也听了好多关于古董的常识,但让他像牛清禄二人一样一眼就认出某件东西。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牛清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了张嘴,没说话,但见何杰尤不自知,忍不住开口道:“老弟。既然和你交了朋友,那就别怪老哥我说话难听,你这个瓶子,还真的不适合摆在这里。”
陈胖子也附和地点了点头,这种东西一看就只值几千块钱,他们的东西虽然小。但价值都不菲,何杰的这个瓶子也太糟蹋这样的展台了。
何杰也知道两人确实没有贬低他瓶子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其实东西不能光看外表,内在才是最主要的。”
这句高深莫测的话一出,牛清禄和陈胖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谨慎起见。牛清禄围着瓶子仔细看了看,良久才对同样动作的陈胖子说道:“我看不明白,胖子,你呢?”
陈胖子也摇了摇头:“我也看不准。”
何杰也不揭穿,保留点神秘感,等下才会让人更加的震撼。
这时,那个先前离开的“死要钱”又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来到三人展台前。
“两位淘的东西都很不错啊。”先是看了眼牛清禄和陈胖子二人的东西,然后才像刚看到何杰的东西似的,“哟,这个小兄弟的瓶子好奇特啊。”
“老兄看出了什么吗?”何杰随口问道,对方身上的气血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就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出瓶子的特殊之处。
“这是晚清的钧瓷瓶,其实我说奇特呢,主要是因为这种颜色的钧瓷瓶较少,几乎不可见。”“死要钱”一脸正经地说。接着像是随意问道,“老弟有意出手吗?恰好我一个朋友就喜欢这样的瓶子。”
何杰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
“一万怎么样?”“死要钱”试着报了一个价码。
“我并不打算卖掉。”何杰淡淡地说了句。
“那真是太可惜了。”看出何杰确实没打算卖,“死要钱”也没强求,掏出张名片递了过去。“老弟如果哪天有意出手,可以联系我。”说完,又闪人了。
何杰接过名片,看了眼,便收了起来。当然,这并非打算以后联系,只是出于一种礼貌。
牛清禄和陈胖子两人脸色略显怪异,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何杰的瓶子之后,还是没看出异常来,忍不住问道:“老弟,说说你这个瓶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我们也长长眼。”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何杰敷衍道。
“老弟别拿话糊弄我们,能让死要钱也动心的东西,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可惜我们看不出来,老弟你就说说。”
“等一下你们就会知道的,不用急在一时。”
话说到这个份上,牛清禄和陈胖子两人也不再强求,只是盯着瓶子看,希冀可以看出什么来。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胳膊上还挽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看两人的年纪,足够做父女了,但显然并不是这种关系。
“这个瓶子很好啊,可以买回去插花用。”中年人见了何杰身前的瓶子,顿时停下脚步,“小弟,你这个卖多少钱?”
“非卖品。”何杰直接拒绝了。
“非卖品你摆出来做什么?”中年人有些不满,又瞪了瞪眼,“到底多少钱?”
“这里可是鉴宝大会,不是菜市场,摆出来的东西不一定是卖的。”旁边的牛清禄帮腔说了一句,对这种把他们当成菜贩子一样的暴户他们也没什么好感,虽然这类人偶尔很受他们的欢迎。
“切,你要卖,我们还不买了呢。亲爱的,我们还是走吧。”中年人身边的年轻女人拉着他准备走人。
中年人却纹丝不动,停在何杰展台的面前:“两万块,卖不卖?”
何杰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看向了唐老那群人的位置,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一个展台一个展台地走过来。
“三万,这是最高价了。”中年人又报出一个价码。
何杰实在烦了,指了指别处:“你还是走吧,去别的地方,或许会让你淘到宝的。”
“三万你都不卖,你傻的啊,这么一个破瓶子。”年轻女人骂骂咧咧的,中年人也不知道什么疯,直接掏出一张支票甩在何杰的展台上,“这里是十万的现金支票,你可以随时去银行支取,我放这里了,瓶子就归我了。”说着,手伸着就要把瓶子拿起来。
何杰一把挡开他的手,目光微微眯了起来:“我有说了要卖吗?”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何杰可不是傻瓜,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他的枯木逢春万寿瓶来的,看他的样子,就是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上一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出瓶子的妙处?肯定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