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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真抱歉，我必须离开一下，&rdo;他说，&ldo;但是，这个会谈实在一刻也不能耽搁。你们招呼自己一下。莎丽，我回来以前你千万别乱跑，记住，你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要小心那些人。郝斯金先生，一刻也不要让莎丽离开你的视线。&rdo;

&ldo;老师，我发现我的眼睛已经一刻也离不开她了。&rdo;

郝斯金英勇地说，莎丽则回报他一个顽皮的笑容。

凯德根的脑中为了好奇与对茶的渴望，正做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挣扎；结果好奇战胜了。

&ldo;我跟你一起去。&rdo;他宣布。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我不要你，&rdo;芬恩说，&ldo;记住上次的教训。&rdo;

&ldo;可是留在这里，&rdo;凯德根争论，&ldo;警察会找到我。&rdo;（&ldo;也是时候了。&rdo;芬恩喃喃自语。）&ldo;何况，我也很好奇。&rdo;

&ldo;哦，真恼人，&rdo;芬恩粗鲁地说，&ldo;我可不希望你像个牛仔一样，拿着枪在牛津的大街上胡乱扫射。何况，想想你要是带着枪被逮捕……不要再争辩了，走吧。&rdo;

芬恩的个性就是这样，所以凯德根没有再多做辩驳就跟着他走了。

&ldo;避开史波得真好。&rdo;他在走向罗谢特的办公室时告诉芬恩。

&ldo;为什么？&rdo;

&ldo;他要我去美国演讲英国现代诗。&rdo;

&ldo;从来没人邀请我去美国演讲任何事情，&rdo;芬恩沮丧地说，&ldo;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我若是你，我就会去。&rdo;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ldo;你觉得莎丽那个女孩怎么样？&rdo;

&ldo;美极了。&rdo;

&ldo;我不是问这个，你这老色鬼。&rdo;芬恩有所感地说，&ldo;我是问你，她说的是不是实话？&rdo;

&ldo;我很确定她说的是实话。你不这么认为吗？&rdo;

&ldo;我想大概是吧。不过我就是有一种猜疑的天性，毕竟，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不是吗？&rdo;

&ldo;太不寻常了，任何正常的人都编不出这种故事。&rdo;

&ldo;是啊，你说得有理。你晓得我想到了‐‐这算是后见之明吧‐‐时间限制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只是必须在泰蒂小姐开始申领遗产继续手续以前，把她解决掉就行了。当然最好是在其它人知道她回到英国之前动手，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在其它地方过夜？到牛津以前有没有拜访过任何人？我猜大概没有，否则一定会留下很多明显的线索；在这种情况下要做掉她就太冒险了。&rdo;

&ldo;你想，尸体究竟到哪里去了？&rdo;

芬恩耸耸肩。

&ldo;或许进了火炉，或许是在某人的后院。目前还无法追踪。&rdo;

他们经过圣麦克教堂，正好在莎丽工作的商店对面，然后穿过玉米市场街，经过克莱仁登旅馆，朝罗谢特的办公室前进。交通状况已经渐趋畅通，凯德根觉得饥肠辘辘，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他也感觉到他在&ldo;令牌与王位&rdo;喝了太多的啤酒。

&ldo;我觉得自己好像吉隆修斯，&rdo;他沮丧地说，打破漫长的沉默。

&ldo;吉隆修斯？&rdo;

&ldo;&lso;这样倒空每个成分……&rso;我是说，反胃。&rdo;

&ldo;没关系，等我们见过罗谢特先生以后，再去富乐喝茶……我们到了。&rdo;

他们劈劈啪啪爬上布满尘埃的木头阶梯，两旁张贴着运动画报和莫里哀的漫画，画的是已经过世的知识分子。外面办事员坐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他们直接走向通往罗谢特私人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凯德根注意到芬恩放在口袋中的手握着枪，他打开玻璃门以后也没有立刻走进去。这间天花板低垂的狭长办公室内也同样唱着空城计，窗边面对玉米市场街的大办公桌前也一样空空如也。一些沉重的卷宗被拖离原来的壁橱。露出墙上一只小保险箱，箱门敞开。夕阳斜斜射进窗内，照亮一间被抛弃的房间。

&ldo;他一定是畏罪潜逃了。&rdo;凯德根毫不感到诧异。

&ldo;我怀疑。&rdo;芬恩说着走进房间。

&ldo;你们两个把手举起来。&rdo;他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ldo;请立刻举起来，否则我就开枪了。&rdo;

凯德根回头一瞥，在瞬间看到有个左轮手枪的扳机扣紧着。他立刻举手投降。可是枪声并未响起。

&ldo;凯德根先生，你刚才这么做实在太笨了。&rdo;罗谢特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ldo;你应该记得我冒不起一点风险。&rdo;

他手中的枪有点奇怪，枪身有一条管子穿过洞孔，好像筛子似的。他拿枪的手渗着汗水，但十分稳定。此刻罗谢特先生并未穿着律师行头的深色西装，相反的，他穿着浅灰色的条纹套装。他那双躲在眼镜后面的黑色眼珠子，像个小心专注的神射手，咪成一条缝。他微秃的头顶上闪着夕照，凯德根此刻才头一次注意到他肥胖的双手仔细修剪了指甲，上面长着一层红色的软毛。

&ldo;我想，你们早晚会到这儿来，&rdo;他继续说，&ldo;所以我专程在楼上恭候两位。你们应该会高兴听到我放办事员一天假，我们可以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交谈。请进我的办公室，不要尝试把手放下来；我离你们的距离很适当，这么做是值得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