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迪迪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心怀患者,一丝不苟。
历经几年的磨练,眼看做完这台手术,她就要成为主任医师了,哪知会在做完手术的那一刻直直的倒下。人称猝死。
躺在这榉木床上,换了壳的方迪迪只想说:珍爱生命,拒绝加班。
临淄是个好地方,临淄有个下学宫,孟子、荀子、张仪等谈学之士皆在此学宫里发表过演说,可谓是百家争鸣的缩影。
土地肥沃,再加上滨海渔盐资源丰富,算的上这个时代最富足的都市了。
方迪迪真是想不明白,在她生活的时代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里了!她这个便宜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弃官从医呢!
几日来,府里的丫鬟小厮来来回回的穿梭在邹氏住的北院之中,邹氏眼下的黑色印记也足以说明几日的情况。
淳于松死的太突然了。
前一天,全家人还坐在一起商量如何给他准备生辰宴,这还不到半天,诞日变成了忌日。
邹氏走进内厢房,内里靠墙置放着一张四方卧榻,上面沉沉睡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女孩睡得极不安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旁边一个丫鬟守在旁边,给小女孩慢慢的打着扇子,见邹氏进来,轻轻福了福身。
邹氏挥挥手,示意不要吵着女孩休息,她上前小心的擦掉女孩脸上的痕迹,唉的一声又走出内厢。
一位看起来与邹氏年纪差不多的大丫鬟赶紧上前,扶着人坐到了藤椅上,自己则找了把扇子,站在一边小心的挥动着。
“夫人这几天真真受累了,一边小心的安排小少爷入土,一边还要安抚老太太和老爷,要不是大爷和三爷帮忙拾掇着,真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少事!”巧燕说着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
“大伯和小叔与老爷都是同胞兄弟,当初老爷还在任上的时候,大伯家的渔盐,都是老爷私下打点的,小叔家的孩子们如今文官武官都占上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现下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帮衬点也是同胞兄弟该有的情谊。”邹氏嘴上虽这么说,面上还是忍不住难过。
“夫人您最是明白,想来老爷这……也是命中注定,您切莫再往心里去。”老爷这命中无子。
邹氏依旧是忍不住叹气。
巧燕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忧心老爷后继无人,只能岔开话题,“王姨娘这几天也是病恹恹的,今个下午才把五姑娘接回房里,听丫鬟说,王姨娘抱着五姑娘哭了好一阵子呢,差点就闭过气,幸好丫鬟机灵,掐了人中才缓了过来。”
“你看咱们慧儿,知道松儿死后也是难过的厉害,刚刚去瞧,脸上还是眼泪,更何况王氏了,她自打进了府里,谨小慎微的,就怕出什么差池,谁承想,唉……”邹氏又是一阵叹息。
巧燕闻言也不再说话,这小少爷一人牵动着所有人的啊!
忽地,巧燕低了低身子,似是想起什么,往邹氏耳边凑了凑,“小少爷和五姑娘掉进荷花池的时候,柳氏正在边上,跟着一起的还有四姑娘,说是给老太太请罪,人在外面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