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郝贝抬眼就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眼眸血红却又极力强忍的神态,回头看一眼电视,已经是其它的新闻,刚才好像听到墓园爆炸的新闻。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男人面无表情的放下碗筷,而后站起身,只是刚走一步,身子竟然有些踉跄,险些摔倒。
“裴靖东!”郝贝的惊呼。
“爸爸!”娃儿们也吓着了。
这可是把郝贝吓了一大跳,看上去那样强壮的男人外强内干不成?怎么就虚弱成这样了?
殊不如男人是让那条新闻给震的。
到底是谁?仇家?还是意外?
男人没有回头,站稳了身子,闷闷的回了句:“我没事。”
郝贝站起身来,看一眼两个孩子道:“你们先乖乖的吃饭,妈妈去看下爸爸。”
不等两个小娃儿回话,郝贝就快步往卧室跑去。
卧室的门是紧关着的,郝贝推开时,就看到男人正在脱家居服,要换上昨天那套军装。
他刚脱了上衣,背对着郝贝,所以那肩膀处让老头子用砚台砸的青紫一块甚是显眼。
郝贝眼中一热,走过去,轻抚他背上的伤问:“这儿怎么弄的?”
“老头子用砚台砸的。”男人答的轻描淡写,声音里有丝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脆弱,那音调不若平时的干净利落反倒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样的他让郝贝心底乏起无尽的疼惜来,双手从后环住他的腰身轻喃着:“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这一幕如在平时郝贝根本就不敢想像,但此时,男人的身子紧绷着,肩膀似乎在颤抖,那种压抑的悲伤感染了郝贝。
男人的大人握住她的小手,狠狠的把她扯进怀里,紧紧的箍住,如溺水的人抓紧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抱住她。
她想抬头,他的大掌却用力的摁住她,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那是一种脆弱的悲伤,是懦弱的表现,这些都是男人的事,不需要让她看到。
兀然,男人一低头噙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上她,一直把她吻的喘不过气来时才松开她,低语道:“等我回来。”
之后,拿起衣服,快速穿好,面色冷凝的走出了卧室。
一直到外面的门传来砰的一声响时,郝贝才回了神,方才被男人吻的快要晕了一样……但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心跳有多快。
人的心跳之所以会快,要么是生气,要么是情动。
而男人为何生气?
墓园让炸掉的是他的墓碑吗?
但之于郝贝来说,炸掉才好呢,有什么不好,人又没死弄块墓碑干嘛呀?
虽然他有苦衷,但她是自私的,不想让他这样诅咒他自己,她想让他长命百岁,陪着她一起过日子呢。
等郝贝走出卧室时,才看到客厅里的两个小家伙都没有在吃饭,反倒是坐在那儿一脸懵懂的神色……
郝贝的心头一热,有些埋怨裴靖东一点当父亲的自觉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