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时不时搅乱公堂的人走了,众人心头瞬时宽松了些。在带来另一个嫌犯的空档,郑偲想与季淮聊聊天,套近乎,刚张开了嘴,说话机会就被念念抢了去,“何故怀疑跛脚那人?”
“那人的腿是被赵大小姐打断的。”
念念却不得解,“若他的腿是被赵芽儿打断,赵芽儿岂会不知他是恨她的?他半夜出现在赵芽儿门前,若赵芽儿并不蠢笨,便不会给他开门。这么说来,凶手也不会是他。”
季淮点了点头,“现在断言他是凶手与否,确实为早。半夜进出赵府,他对赵府的地形很熟捻,且他不是赵府的人但和赵府的人很熟,这也是一个疑点。我不能放过
任何一个线索,即使这个线索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成立。”
季淮挺身而立,一身正气环绕,眼盛星河,眉若刷漆,不言不语已是威仪尽显。大抵就是因为他的这身威仪与正气,他的话使人不由自主的要去相信。
念念抿了抿唇,坐回座位,不再言语。本想与季淮搭话的郑偲此时也静默不语,众人便这么安静的等待那个跛脚人的到来。
赵芽儿的尸身久放不宜,赵老爷子此次没有同来,只让衙役给捎了话,嘱季淮唯有破得命案方能了解灵山草失窃一案。
与跛脚男子同来的,是赵府下人,亦是那男子的娘亲。
那跛脚男子来到公堂上先是扶着母亲向知县大人郑偲跪下,再一撩衣袍跪下,拱手为礼,“草民张宁衡拜见诸位大人。”
这张宁衡文人模样,衣冠素净,虽无出人样貌,但瞧上去文质彬彬,身上的儒雅之气要比那油头粉面的李安让人舒爽许多。
张宁衡身旁那妇人亦是妆容得体,端庄模样,只是她的身形消瘦,两颊微红,唇色微白,而鼻尖较红,仔细看去,还可看见她的身体微晃。
念念扯了扯季淮的衣袖,凑至他的耳边轻语,“那妇人感有寒疾,不宜久跪。”
季淮让两人都起了身后方才问道,“张公子昨夜可去过赵府?”
“有。”张宁衡坦然回答。
“为何去?”
“母亲身体有疾,久治不愈。为子者心中担忧牵挂,故而前去探母。”
那妇人身体有疾,症状于外,众可见之,张宁衡此言也不为虚。季淮看向那妇人,“敢问大娘在赵府所主何事?”
妇人对季淮微微福身,“民妇徐娘,此前是故者大小姐的奶娘,两个月前被调往厨房做事。”
此间问话,念念也听出了些端倪,不由口快问道,“既是赵芽儿的奶娘,那张宁衡和赵芽儿应有交集,也算是青梅竹马,赵芽儿怎么会打断你的腿?你要想看你的娘亲,怎么又趁着夜半……而去……”直至季淮掐了一把念念手臂,念念才反应过来,她这话问得太过直接了。
她所问之事必有其中的曲折缘由,而这缘由或是这母子俩心尖尖的一道伤疤。果不其然,念念的话一出口,母子俩本平静如深深湖水的面上出现裂痕,眼泪和痛苦从裂痕中崩现。
话已出口,加之季淮也想知道其中缘由,所以并不打算让他们不想讲的话就可不讲,但他给足他们时间让他们再度平静后开口此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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