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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眼光问题（第1页）

就在当晚，念念又去找了楚墨。

念念在今儿个白日里就在言语上·将楚家人得罪了，夜入楚家别院，无法从正门进去，只能悄悄潜入。虽是别院，但守卫并不差。念念医术虽好，但功夫就仅限于绣花拳头。这次夜潜楚家别院，还是靠了下属的帮忙。

待寻至楚墨的闺房，念念对下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撤退。自己则理了理衣服，从容的推开房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自楚墨患了痴症以后，便不喜旁人接近，房中伺候的丫鬟，到了这个点也都退下了，只待个把时辰后，大概楚墨睡着以后，再进入房中为她捏被灭烛。

楚墨还是白日里的那一身打扮，红衣似火似枫，容颜秀丽，看着念念的眼神充满惊恐，不由自主的用双手圈住自己，做出自卫的动作。

念念掩好房门后，转身看着楚墨，眼中满是嘲讽，“楚大小姐，你是觉得柳某的医术不济，比不得孙御医吗？”

楚墨双眼迷蒙的看着念念，尽是不知所措的神态，当真是楚楚可怜。念念抱着臂，微微上仰的唇角带着明显的嘲弄，念念便像看一个戏子般看着楚墨，“楚小姐是个精明人，现在，你不必再装了。”

楚墨微垂双眸，眼中暗光浮沉，片刻，她放下双臂，站起身来，抬眸时眼中是一片清明澄澈的色彩，已无半点痴呆之人的呆滞。她眼底的深处蕴着两三分的失落，“京中传言，有一女子与季将军关系亲密，极有可能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想来，那女子定是你错不了了。”

“知道我为何能一眼就看出你并未得痴症吗？”念念笑了笑，“你看季淮的眼神非比寻常。你应该很嫉妒我吧？”

念念撩开衣袖，露出白日里被楚墨抓出来的那一道血痕，“这一道印子，你是故意抓出来的吧？柳某不才，游·走江湖虽只有几个春秋，阅历虽说不上多丰富，但患有痴症的病人也有接触，他们该是个什么样子，柳某心中清楚。楚小姐，你装的，太不像了。”

“可我至少……”楚墨的笑容之中染上了两三分凄苦色彩，“骗过了季淮啊。”

“只有季淮那种呆瓜才会被你骗倒。”

楚墨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念念，“你没有……与季淮说吧？”

念念对她勾唇一笑，笑得楚墨心中发虚，可念念就是不答，说起了其他事，“让我猜猜，季淮说那一日你在落雪的湖畔等了他一天一宿，不是真的吧，就你这身子，等上两个时辰便已经是极限了。你知道季淮不会来，所以才敢这么肆意的装病，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季淮身上，让他愧疚，让他不安。”

楚墨有些惊讶的看向念念，“我有其他病症，你看出来了？”

念念点头，“昨年在陈州看见一个与你相同的病例，此疾自娘胎中带出，你们脚步轻·浮，手软无力，甲床与唇色都偏白，而面色却如常，时时晕倒，心中绞痛难受之时，需屈身抱膝方能缓解。”

念念上前不由分说的拿过楚墨的手腕给她把脉，皱眉想了想，说，“瞧你现在这情况，

最多还有半年的命能活。”

楚墨抽回自己的手腕，淡然的语气中却让人听出了几分心酸，“我知道。”

念念在楚墨的房中随便找了处位置坐下，撑着腮，好奇的看着楚墨，“那我倒不明白了，你设计季淮，让他对你心生愧疚，却又不让他过府探视，况且你只剩下半年的命了。我很好奇，你想得到的是什么？”

不待楚墨作答，念念一击双手，恍然大悟，“因为你只剩下半年的命了，所以你才要这般设计季淮，待你死后，季淮以为是他害你丧命，便会一辈子都记怀着你。”

说罢，念念又皱眉否认，“可是不对啊，既然你想季淮一辈子记得你，那你让孙药去刺杀暗害季淮的目的又是什么？”

“刺杀季淮不是我的意思，”楚墨无奈叹息，“他知我时日无多，想着我生时既不能与季淮在一起，便让他与我同死。”

“呵。”念念抿了抿唇，笑得不屑，“既然他这么喜欢你，他怎么不陪你同死？”

楚墨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沉默了半响，才幽幽说道，“孙药是在我病倒之后认识的，可在此之前，他就认得我许久了。他说，他喜欢我。不管我心中装着谁，只要能为我做事，他都甘之如饴。刺杀季淮，也怪不得他，都怪我命浅……”

“别找借口了。”念念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楚墨的话，“若你心中不曾想过季淮与你同死，你就当竭力劝阻孙药。”

“我竭力劝阻了。”楚墨皱着眉争辩。

“真的吗？”念念却笑得不屑和玩味，“两次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还有……”不待楚墨再辩，念念又说，“我很怀疑你与季淮的相遇都是你设计好的一个局。但凡达官显贵常去的寺庙，周围必定戒严。况且那一日不止你，还有伍伯母也去寺庙进香，两个家世显赫的人出现，哪里还会有地痞流·氓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