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艾蕴离开京城,我会在外地给你找一份还不错的差事,也会给予艾蕴一些补偿。”季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皇甫卓却不想离开京城。现在天下还算是太平,在这样的太平天下,像他这样的刚刚小试锋芒的武将,只有在天子脚下才有发展的机会。若是去了外地,他能被封的官职便是再大,上面也会有都督与郡守压着他,便是连文职的府尹也有可能压他一头。
皇甫卓没有直接表明自己不想离开京城意思,却垂着头不言不语。
“怎么?”钟子舒斜睨皇甫卓一眼,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难道你想这件事经刑部处理?景见入了狱,难道你就会好好的?”
“我……”皇甫卓将头垂得更低,“我定能将这件事保密,我……不想离开京城。”
“不行。”季淮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和艾蕴都必须离开京城。”
真正的保守秘密,是让他远离京城。一来是防止他再对景见下什么毒手,二来是防景见再对他们做什么,三来是防止他有口无心说漏了什么嘴。将他送远,到时他便是说了什么,地方官员也只当他是在京中不得志,瞎胡闹罢了。便是有人在意他说的话,他的好些心腹也在地方任职,至少可以保证他说的话传不到京中。
皇甫卓还是心有不甘,“为何离开京城的不是景见?”
说起景见,季淮眼中闪着星星点点愤怒的火光,他只撇了皇甫卓一眼,便让皇甫卓感到莫大的压力,“景见现在还伤着,你们的事,景见父母还不知道。你以为,若是景见父母知道了,会像我如此善罢甘休吗?”
见季淮的态度坚决,他的气焰瞬时矮了大半,看了季淮一眼,站起来走至窗边,使自己的心情舒阔一下,好用平静的心情权衡其中利弊。
却不知他在窗外看到了什么,先是有些疑惑的将头探出窗外少许,细细看了一阵,又回头看着季淮几人,表情犹豫,似是在想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说与他们听。
见季淮和钟子舒都没有理他的意思,念念对他扬了扬头,“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景见了……”说是好像,皇甫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
闻此言,季淮立马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俯身向窗外探去,视线在人群中左右移动,却始终没有看见景见的身影。正要回头质问皇甫卓,皇甫卓伸手给他指向一处,“景见向那边走去了。”
这条街道上人虽不多,但街道狭窄,往来的人在这条街上看上去就显得有些多了。且街道不长,不远处便是一个转角。景见若是脚步快一点,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走至街末。
景见现下·身子还没好全,这又是独身出门,直觉告诉季淮,景见出这一趟门,不是什么好事。
季淮心中有些着急,双手撑着窗棂打算越窗而出,刚准备跃出窗外,却又停下,回头看着已经起坐,正看着他的念念。季淮走回念念身边,拉过她的手,推开门,便向门外走去。
钟子舒本来想从跃窗而去,来一
个风·流英俊的形容,但见季淮都走了楼道,他也只有打消自己的心思,略微不舍的看了看窗外,转身也走了楼道。皇甫卓紧随其后。
出了茶楼,几人朝皇甫卓指的方向走去,走至街末,都未看到伍景见的身影。几人现在已无暇顾及皇甫卓的话可不可信,找到伍景见才是关键。可这个路口至此分岔,是一个十字路口。也就是说,景见可能去的地方有三个。
几人想要分头去寻,谁去寻哪个方向倒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三个方向,四个人,其中一个方向,该谁与谁去。
季淮自是向他与念念去寻一个方向,其余两人各自去寻一个方向。念念却将季淮拉到一旁,“你放心让皇甫卓去寻景见吗?”
伍景见与皇甫卓之间到底是有了隔阂,再加上适才他们对皇甫卓那般紧逼,不排除皇甫卓找到景见会挟他以要挟的可能。
这么一想,季淮当真是有些不放心让皇甫卓单独去寻景见,他皱了皱眉,“我去跟着他?”
他们三人中,念念武功自是比不过皇甫卓的,故而念念不能跟着皇甫卓一起去寻景见。但季淮本来就对皇甫卓有成见,若是路途中他们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亦是不好。这几人中,就只有钟子舒适合跟着皇甫卓了。
念念走到皇甫卓与钟子舒面前,道,“子舒你和皇甫卓一起去那个方向寻,季淮去那边。若是谁寻到了,派个人向我们去的方向沿途走去,与我们知会一声便可。”
钟子舒也不多言,点了点头就向念念指的方向走去,皇甫卓对季淮点了点头,转身跟在钟子舒身后去了。
念念伸手指了指自己要去的方向,“那我,去了哦。”
季淮点了点头,却在念念要迈开脚步的时候拉住他的手,“你若是寻到景见,记得让人来和我说一声。若是景见犯浑,你也莫要与他客气,但是不能下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