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衣而眠,季淮理了理些微褶皱的衣服,向门外走去,“我去洗漱一番,出门查案,中午便不回家用膳了。娘亲若是实在闲的无聊,可请那些夫人们来家中小坐,排忧解闷。”
说罢季淮便提步出了门,伍薏看着季淮的背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哎哟喂,我的念念哟,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带回来……”
出了将军府的季淮就直接向行馆走去。因为念念没有对他说实话,所以关于案发之时的情形,季淮不能全信念念的,还要问行馆的下人,
念念虽然带走了回鹘下人,但在行馆伺候的下人颇多,念念无法全部带走。当时在同罗岐的院中伺候的下人所看见的情形,与念念所说出入不大。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关于念念对同罗岐的死亡时间与断首处刀痕的判断。
季淮还从这些下人的口中了解到,念念几乎是与同罗岐同时出现在这个行馆中。他们所知,念念是以为同罗岐诊治的名义留在行馆中。但看念念平日里的行径,又不太像是个为人看病疗伤的大夫。
而同罗岐对于念念,有些排斥,但又处于妥协状态,在私下唾骂过念念。
季淮将下人问话完毕后,已经时近午时,钟子舒这才慢悠悠的向他走来,姿态闲散。一边走着还一边用手捂着嘴,夸张的打着哈欠,“昨夜睡得太晚了。”
季淮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命案发生的房间,“也不见得你今日起得有多早。”
钟子舒放下打哈欠的手,快
步向季淮走去,“昨夜我们来时虽然封锁了这个别院,但毕竟这个别院里的人不少,消息难免外传出去了。我从府中一路走来时,发现知道这桩命案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
季淮回身看着钟子舒,默了默,道,“你是想说,既然这事无法在行馆中瞒住,陛下很有可能派人将同罗岐的死讯告诉回鹘?”
像是为了印证季淮说的话有多准确一般,季淮的话音刚落,便有将士急步走至季淮与钟子舒的身边,躬身抱拳道,“将军,钟大人,半个时辰前,皇上已经安排人带着亲笔书函前往回鹘。”
书函的内容已经没有必要去揣测了,皇帝的目的就是要将同罗岐的死讯告诉回鹘。
季淮与钟子舒对视一眼,钟子舒能明显看见季淮眼中的焦急。但皇帝已经派人去了回鹘,让皇帝收回成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木已成舟,无可奈何。
虽焦急着,季淮却还要强做镇定与默然。他点了点头,转身又看着屋内的命案现场。
可季淮终究是不能静下心来,他眼中没有地上的斑斑血迹,没有杂乱的房间,只有纠结与犹豫不停的在他深沉的瞳孔中穿梭,像是要掀起一股激烈的波浪般。
钟子舒知道季淮的在纠结些什么,他伸手拍了拍季淮的肩,“念念那么在乎同罗岐的死讯是否会传回回鹘的消息,现下这件事必定会被传回回鹘,念念必定会有所动作。你若是担心,便去找她吧。”
钟子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拳脚,一副轻松的做派,“这里有我就够了,我可不见得就比你差。”
季淮对钟子舒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就走。钟子舒看了看季淮那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背影,又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非逼着我用功。”
将将快步走出了行馆,季淮又止住了脚步。遥安的地境并不小,他该去何处寻找念念?
季淮微微蹙着眉分析,念念必定没有出城,既然在城内,她身边又有那么一大帮子人,她现在住的肯定是一座不小的宅子。她不可能去住客栈,因为她身边的人有些人异族人的长相太明显,穿着中原服饰也能让人轻易认出不是中原人。同理而得,念念住的地方不可能是在什么热闹的街市上。
将范围缩小成地方幽静或者说是较为偏僻,近期内被人买去的大宅子,这样便好找了许多。不多时季淮心中便拟出了几个可能的地方,当下便快步向那些地方走去。
在季淮找到念念前,念念先找上了将军府。
念念让人在宫中监视着,故而皇帝一派出使者前往回鹘,念念的下属便发了信号,让潜伏在城外的下属拦截使者。又用约定的信号通知念念皇帝派出了使者。
可这皇帝派出去的人也不是什么平庸之人,加之埋伏在城外的人手比郢朝使者人少,这些使者,不仅没能拦住,念念的人还带着伤撤回城内。
这下倒好了,人不仅没能拦住,他们还必将引起郢朝皇帝的关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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