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看着挑柴人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手下不自觉的模仿起来挑柴人刚才绑扁担的动作。
回头看了一眼野狗跑去方向,念念叹了口气,野狗铁定是追不到了。挺可惜的,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现在又什么都没了。
念念摇了摇头,转身怏怏的向城内走去。
在城门口与钟子舒不期而遇。钟子舒见念念是从城外回来,疑惑的皱眉,“不是你找城内,我找城外吗?怎么,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念念忧郁的看了钟子舒一眼,“你也知道,线索这种东西,它是很缥缈的。有时候吧,你能把它紧紧攥在手中,有时候吧,它又如一缕炊烟,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它渐渐飘散。”
“怎么了?”钟子舒一脸担忧的看着念念,心中想着她果然是和季淮与伍薏呆久了的人,“就算没有找到线索,也不用把气氛搞得这么悲重吧?你不会是对季淮思念成灾,无处宣泄,人都给憋傻了吧?”
念念没有还嘴,而是手中凭空捧了个东西,交递到钟子舒的手上,问他,“我现在给你一条扁担,要在扁担两头套上绳子,你会怎么套?”
钟子舒想了想,说,“那要看扁担上的绳子是用来挑水还是担菜的了。”
“挑柴的。”
钟子舒将“扁担”还给念念的手上,“不管是挑柴,还是挑水,我都没挑过,怎么绑绳子,我也是一无所知。”
“……”念念将“扁担”愤愤的摔在地上,“那你刚刚说得好像自己很懂一样的?”
“所挑之物的轻重不用,绑法便不一样。这是常识,好不好?”
两人一同进了城,但钟子舒打算从即日开始整理卷宗,便没有再去将军府。
念念将将回到府上,伍薏便兴致盎然的来房中找她。
伍薏看着念念正在擦脸洗手,关怀的问道,“今儿个是出去看诊了?累不累啊?”
而不待念念回答,伍薏又说,“不过,就算你累,今晚这一趟,你也得跑。”
念念回头看了伍薏一眼,“今晚我们又去哪位夫人的府上看诊吗?”
待念念洗好了脸,在桌旁坐下,伍薏才对她说,“今儿个下午我收到季淮的,说是今天晚上子时左右回城。我寻思着,他一个人不安全啊,你去接接他呗?”
“他……不安全?”念念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见伍薏认真的点头,念念抿了抿唇,“我觉得,不安全的是我吧?”
伍薏看着念念这矮小娇弱的身躯,觉得念念说得在理,便又换了一个由口,“你是不知道,季淮啊,他其实怕黑,很怕走夜路的。哎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走夜路万一被吓傻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哟……”
伍薏尽力想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实在没有什么能让她悲从中来的事情,由是,她这可怜模样做出来,念念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念念咬了咬唇,“我也怕黑啊。”
念念实在是没看出季淮哪点怕黑,哪里怕走夜路了。
伍薏拍了拍手掌,“好巧啊,这样你们两
个结伴而行就不会害怕了。”
不再给念念任何可以拒绝的机会,伍薏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一边向前走,一边回头看着念念说,“天太晚了,你们可以不用回来的。就算回来了,季淮在外奔波两日,肯定脏极累极,你可记得要帮他整理仪容。”
“……”念念便知道,这才是伍薏真正的目的。
去接季淮这个任务,念念无法推拒,只得接下。用过晚膳之后,念念在花园中走了一会儿消食,然后回到房中看了一会儿医书。看着时间至亥时正刻,披了一件披风在身上,又从衣橱中找了一件披风拿上,出了门。
念念出门没有带任何下人,便是她想带,她出门的时候,府中的下人都很“巧”的避开了她,连守门的守卫都在她出门的那一瞬不知道去了哪里。
念念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大门的这一段路,其实都有人暗中跟着。看着念念的背影渐远,伍薏推了一把身旁的柳大,道,“快去跟着你家小姐,暗中保护好她。她和淮儿见上面了,你就撤了,别打扰他们两个,知道不。”
柳大是伍薏今日下午特意从军营中叫回来的,据说将军府的夫人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做。
柳大对伍薏点了点头,忙施展轻功跟着念念的方向而去。
见柳大的背影也逐渐消失不见,伍薏捂着唇打了个哈欠。伍薏吹了一声口哨,“不见”了的守卫动作迅速的站回了门边,伍薏对他们挥了挥手,“把门关了吧,你们都去睡了,今晚谁叫都不许开门。还有……来个人去把念念的院子给锁了,尤其是她的房间,加两道锁。”
说罢,伍薏贼兮兮的笑了笑,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