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试衣服。”江明月抱着碗剥好的荔枝边吃边说,“到时候拍照片儿发给你。”
徐盈玉道:“别发,我不看。”
江明月顾自说:“师傅问我到时候打领带还是系领结,我还没想好,妈你说呢。”
徐盈玉道:“我不知道。”
“越仲山肯定打领带吧,那我还是系领结。”
“江明月!”
“诶。”江明月眼睛弯下来一个弧度,“过两天带他来见见您?算一算,婚礼也没多久了,俗话说丑媳妇儿还见公婆呢,越仲山也得您过过眼。”
徐盈玉现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待在这儿不回家纯粹是为了躲心烦,把疗养院住成了美容院。
这会儿她就在照灯,房间里专用的遮光帘拉得严,黑黢黢的,江明月坐在旁边,摸黑把荔枝往嘴里塞,只看见他妈脸上的一团紫光。
张嘴说话的时候,牙齿反射出的颜色更叫人慎得慌。
“我不见。”徐盈玉斩钉截铁,“我忙得很,心也烦,你既然有本事做这么大的决定,还用我见他干什么?”
江明月半晌没说话,嘴里含着荔枝核儿,不小心咬得咯嘣儿响。
“哎呀……”
“怎么了怎么了?”
徐盈玉翻身坐起来,嘴里喊着叫开灯,守在两边的美容师手忙脚乱擦掉她脸上涂的不能见光的东西。
江明月被光刺得眯着眼,苦着脸朝手里的纸巾上吐出一口血唾沫:“咬舌头了。”
徐盈玉捏着他的脸往嘴里看,舌尖上一道细细的小拇指指甲盖宽的血口子,看着都疼。
江明月被围着漱口、上药,他这会儿不嫌麻烦,看徐盈玉跟在医生后面围着他转。
好半天才消停,医生说没事儿了,徐盈玉轻着声问:“宝宝,还疼不疼?”
“疼啊。”江明月含含糊糊地说,“真疼。”
“舌头疼?”
“妈不理我,心疼。”江明月一本正经。
徐盈玉怔了怔,神色几遍,看着有几分古怪。
江明月趁热打铁:“妈妈……”
“行了。”半晌,徐盈玉道,“走吧,不是说晚上试衣服?”
江明月试探道:“我发照片给您?”
徐盈玉没说话,江明月又笑嘻嘻哄了她几句,可惜没再得到什么回应,看时间差不多,才大着舌头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