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休拿完药回来时,祁荞和宁沅已经沉默对坐有一会儿时间了。
“我把药拿回来了,回家吧,祁荞。”蒋子休一边推开诊疗室的门一边说话。
祁荞站起身,对上蒋子休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情绪。
蒋子休朝宁沅挥了挥手,道:“宁沅哥,我们先走咯,有空联系。”
“嗯,路上注意安全,”宁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每天换药,蒋子休你提醒祁荞。”
“知道了,宁沅哥。”
穿过医院长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蒋子休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被热的,还是有别的心事。
工作日的白天,私立医院的病人很少,安静的电梯,安静的地下停车场。
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蒋子休如芒在背,故意走得很快,仿佛在逃避什么。
“蒋子休。”祁荞叫住在前面走着的人。
蒋子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胆小鬼只喜欢逃避。
“蒋子休。”祁荞又喊了一遍。
空荡的地下车库回荡着祁荞毫无波澜的声音。
蒋子休没办法选择再次忽视,只得转身,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染上了哭腔:“一定要在这里说嘛?”
“你听到了吧。”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蒋子休偏过头,躲避祁荞的目光:“你说什么?我不懂。”
“别装傻了,蒋子休。”不知道为什么,祁荞就是想现在说,一刻也不想再等。
蒋子休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双手捂住眼睛,带着呜咽:“祁荞,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我知道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在门外。”祁荞被蒋子休搞得心里发堵。
那时候,她听到了蒋子休的手触碰到门把时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她听到了,她还听见蒋子休的脚步,出现停留又离开,开心慌乱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