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苗女士身上的阴气真是如影随形,一直消减不去。最近越发憔悴,脸瘦得都快挂不住肉了。
苗女士拍着胸口,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江风:“那我就直说了。那个婴儿为什么跟着你,是你做了什么?”
“跟我没关系。”苗女士捂着嘴说,“流产了……说明是真的。”
褚玄良:“什么?”
苗女士抬起眼皮,说道:“我老公的八字是……,出生在……”
她报了一串数字,还有她老公的家庭情况,褚玄良一面掐指估算,说道:“你老公是和尚命?”
所谓和尚命不是指适合当和尚的命,而是民间代指绝后、无后的命格。
身体功能是正常,但怀的孩子要么生不下来,要么生下来活不到成年。即便活到成年,也是短命之相。
也不是不能破,但是要有人挡煞。乡间有种做法,就是把生下来的孩子跟别人家的交换,当作是别人家的孩子养。等领养来的孩子死了,再把亲生的换回来,基本就能养大。
实际上是一命换一命。
旧社会时期人人都很能生,加上生活穷苦,生得孩子多了本身也会丢弃或弃养,会有人这么做。现代社会就没有人舍得了。
何况本身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谁会因此就先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养?
苗女士低声说:“包括上一次,我一共流产了三次,每次都会出现不同的意外,生不下来。流产真的太痛苦了,那时候我已经能感受到胎动,结果它还是死了。你们不懂那是什么感受。我每天都活在崩溃之中。然后我终于不能再生育了。我以为是命,哈,真的是命,可却是我老公的命,不是我的。”
褚玄良:“你老公不知道?所以你不孕后,他就去找了个情妇?”
“对。他不信鬼神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认命。”苗女士仰起头,靠在椅背上:“那女人很娇纵,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女大学生,她以为自己怀孕,生一个儿子出来,就能让我跟我老公离婚,就能走上社会,少奋斗个几十年。现在有的年轻人啊,喜欢撬别人的墙角又义正言辞,因为步入社会的优质男士,基本上都已经名草有主了,她们也只能撬墙角。学历拿来提升自我只是为了找男人,人生的规划就是,借由真爱当幌子,直接过上自在生活的包养生活。把自己作为一个待价而沽的货品,这社会究竟是怎么了?”
原配三次流产就去找情妇。他们也在想这社会是怎么了。
苗女士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个笑来。说不清楚是苦笑还是哂笑。
“她从怀孕开始,就不停地来跟我示威,给我发一些他们的合照。我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流产了才不到两个月。我老公起初还会照顾我的感受,故意瞒着我,到后来她怀孕,软磨硬泡下直接就搬走了。”
“我觉得他是爱我的。有时候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在爱我。可是更多时候,我觉得很累,很抑郁,他能够温柔地安抚我,却抽不出时间来看我,而我还要在外维持他好男人的形象,告诉别人我很幸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又不是我的错。”
苗女士拍着胸口道:“他对谁都很温柔,谁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自己被爱,然后离不开他。但我也是最特别的一个对吧?因为我跟他结婚了。”
褚玄良都被她的思路带懵了。是这么一回事儿吗?
无所谓,反正他不擅长做情感疏导。
苗女士神情悲恸,目光流转地看着二人。对面两个则一脸抱歉。
他们不知道应该给予怎样的认同跟安慰。对,你那个出轨的男人还是爱你的?
算了罢。
褚玄良咳了一声:“所以,然后呢?”
苗女士轻抿唇角,转向窗外,说道:“我很想要一个孩子,非常非常想。打击太大,所以我把上次流产的孩子留了下来。”
江风:“古曼童?”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古曼童。反正就有一个道士,让我把它留在瓶子里,放到床底下。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我只有它。”苗女士说,“自从那以后,我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如你们所见。可是我又不敢丢,道长说过那东西不能随便丢。我想去问问那个道长,他却不见了。”
江风:“是没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