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府的温言,罕见的带着沉静,没了以往的张扬步伐。
她没什么胃口的吃了午膳,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开始为赴宫宴做准备。
她的脑子现在很乱,沈确要去西北地,那个地方辽人时常来犯,景国和辽国交接的边镇民,已经换过许多次籍。
他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是因为温言和秦墨为定亲,他下定决心不再靠外家势力,要自己去挣功劳,否则以后还是要受制于人。
臣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也不少见。
温言让凝雨轻白出去,她后仰靠在浴桶边,思绪万千,其中,担心占据了上风。
世家子弟,很少有谁会走军功路子,虽然升的快,但危险程度太高,并且需要吃苦,大部分都不愿去,情愿花时间一步步往上走。
沈确贵为皇子,倒要走这条艰难路,真不明白女帝怎么想的,说不疼他吧,也没有,没生父的他,若是没女帝护着,怎么平平安安长大。
说疼他吧,温言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不然他怎么过得这么苦,好几次他彻夜睡不着,温言陪着他吹冷风。
温言喜欢艳色衣,今日入宫,她身穿红边素纱中单,外衣深蓝华虫纹饰的大袖交领衣,腰间垂以一盏宫灯样式的精致珠链,并且插有一把折扇。
梳高髻戴金银珠花树头钗,顶前分别有宝钿,两钗,两步摇,后发插有金银宝珠梳,其余配套首饰有十来样。
温言修了眉,抹了妆容,她随温伯候,身量长得高,又是风流体态,丰胸细腰。
本就貌美的她,今日桃花玉面,妍姿俏丽,凭添了几分抚媚。
入宫见到温伯候的同僚们,都说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可惜已经定亲,不然就给自家小子说上一说。
温伯候骄傲的抬着下巴,嘴上却是客气。
秦仪渊携陆夫人一起来,还没见到温言,就被许多同僚夸有福气,等见到了温言,才知道为何这么多人夸。
今日的温言,艳光逼人,秦仪渊肚子里在想,看来温言和三公主不和,是真的,三公主被艳压了过去。
年轻人,有朝气,呵呵呵。
温言有礼的见过秦仪渊和陆夫人后,就去见女帝,对她跪拜谢上次的赏赐。
女帝招手让她到身边,温言提裙上去,在一定距离停下,女帝让她再靠近。
温言被女帝留在身边说话,问起她国子监学业的事情,大皇夫周浔之看去一眼,很少见女帝对谁这么上心。
温言讲话很幽默,说她为了给国子监正名,为了成为栋梁才如此上进,正当她自夸努力时,女帝突然来了一句,
“温三,那明年的六堂考核,你也参加,过了朕给你授官。”
温言惊呆住,她的傻样,逗得女帝开怀笑,可温言却是笑不出来,她哪里就到能考核的水平了,连一半都没有。
这下惨了,女帝金口已开,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周浔之的视线在温言身上,多留了一会儿,看来,女帝真的很青睐她,要亲自给授官。
他的目光往下找去,秦仪渊和温隐在一起聊天,这两家,一个有权,一个有爵,结合起来当真天作之合。
之前,秦家也在他给沈枝意的选项之中,看来,温家也可以注意一下,这两家合一家,以后或许可以和另外几棵大树抗衡。
温言回到了温伯候身边,秦仪渊见她苦着脸问她怎么了,
“唉,嘴太快,陛下要我过明年的六堂考核。”
温隐刚喝下的酒给呛到了喉咙,闷咳了几声才压下去,秦仪渊也吃惊,
“女儿,陛下有没有说不过会如何?”
温隐深知女儿水平,还剩半年时间,她哪里能过!
“爹,秦伯伯,我完蛋了啦,陛下说要是不过,就让我以后待她宫里当跑腿的。”
秦仪渊和温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看到恨不得自己代替温言上。
天子近臣,天子心腹,他们两个,到现在都还不算,只秦太爷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