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逸惊怖,但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掌门在说什么。
“先把这小混蛋带下去!”掌门下了命令。
在被夹着往门外走的时候,那蒙面人的进来了,旁边还陪着满面笑容的张五魁。见了这种事情,王天逸好像被雷劈过之后,又被人在脑门上重重砸了一锤,更加茫然不解了。
不过那蒙面人伸手止住了夹着王天逸的两个教官,拉下了面罩,笑嘻嘻的问道:“还认得我吗”
王天逸一怔,看着这张脸有些印象,突然想起了他是谁,吃惊的说道:“你不是段双全的马夫吗?”
“去!”张五魁一下冲了上来,训斥道:“怎么说话!这是济南振威商会的副会长凌寒钩。”
“无妨的,呵呵。”凌寒钩笑了起来,又对王天逸正容说道:“刚才是你们掌门请我帮忙测试你的武功的,多有得罪。”
“还不带走!”张五魁大声命令教官把王天逸带下去,一边笑道:“凌会长,这边请。”
正陪着凌寒钩往里走,张五魁看到了计百连正躬身站在道旁,他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心里想到:“我不过是把岳中巅说的事情告诉了一下甄仁才,这小子不仅快如闪电般和王天逸切断了关系,而且还拿到了王天逸画的剑谱和那九百两银子的借据,这都是铁证啊。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看来这家伙肯定把剑谱卖掉了。甄仁才又为青城立了一功啊,他可真是个人才。”
“怎么样?统领。”在青城的豪华客房里,一个长随模样的青年躬身向凌寒钩问道。
凌寒钩背靠着椅子,闭起了眼睛好像在回想一个时辰前那一战,过了一会他说道:“非常好。他的武功在同一年龄的江湖少年中是上等水平。”
“怎么个好法?”
“一开始,我让着他,让他尽情发挥,资质相当不错。后来他使了双剑,呵呵,”说到这里,凌寒钩微笑起来:“武功更凌厉了,我都没法让他了。杀了他容易,但轻轻松松的陪他玩就难了。我怕被他伤了,只好撤了。”
“是吗?不过看来武艺还需要磨砺啊,很多人刚进暗组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和他们玩了。”
“武功,并不是关键,这小子在整个战斗过程中毫不胆怯,异常冷静,情绪控制的非常好。你根本看不出来他还是个雏儿!而且在战斗中他的头脑非常清醒,战术非常得当,我居然被他缠着脱不了身,我一上墙他就攻,我一落地他就守。我又不想伤他,急死我了,当时我倒杀了张五魁那个家伙,哈哈。”
“是吗?这样冷静的小伙子倒不多见,一般年轻人不是过于冲动就是不敢下手。”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答应张五魁的原因,我想看看老段为何要下令把一个青城戊组的人收入暗组。要是没看过他的资料,你见识了他的战斗之后,你不会想到那小伙子竟然是还没有正式下山的弟子!更不会想到他竟然出身青城戊组!”
“呵呵,会长眼光倒好。”
“不错。王天逸的确是个人才!”
卷五 荣誉之路
第八节 … 天下有理
江湖谚语:谁的刀硬谁有理。
在来青城的路上,想起这句话,伤还没痊愈的岳中巅就咬牙切齿。
他这次来的非常低调,甚至都没有提前发信通知青城他的行程,一点都不像他原来昂然张扬的作风。
因为他想起一个少年就不禁咬牙切齿,他怕这个少年得到风声跑路。
他值得他这么恨?
不值得。一个是江湖的大人物,一个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
一切只是因为世间存在一个词叫做“迁怒”。
岳中巅所有的愤懑和怒气都迁怒在了他身上,因为岳中巅吃了大亏。
行走江湖以来从没吃过的大亏。
除了蒋丹,手下的人全部被杀光,自己还被砍了一刀。如果在这句话前面加上一个“华山大师兄的带领下,”就很容易明白岳中巅为何咬牙切齿视作奇耻大辱了;但是如果再加上一句“不能确认是谁干的”,那么任何一个江湖人都知道为何岳公子会怒发欲狂了。
在杨家客栈以及去扬州的路上牺牲的同袍,岳中巅确实怀疑过是和自己一直不合的古日扬做的,但他们那晚在程先生的小院里不还和一些蒙面人撞上了吗?彼此坏了对方的好事。那些人要杀古日扬保护的人,不大可能是长乐帮的人了吧?
但岳中巅的经验和古日扬的不告而辞都说明了长乐帮脱不了嫌疑!只是没有证据,谁能空口无凭的去怀疑长乐帮?
要是小帮派,别说怀疑,直接灭了你们全帮又怎么样?道理始终在华山这边!但长乐帮是七雄之一,势力比华山还高上一筹,对这样的对手,华山又只能讲江湖道义或者世间道理了。别说没证据,就是有证据也得掂量掂量。
一句话,谁的刀硬谁有理。
在路上屡次被伏击被强袭,又损失了两个手下,岳中巅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华山派的了。